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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走廊上,王耳却感到茫然。
他跟砚柳生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属于这里,更何况他很快就会回家了。
最终在门口站了两三分钟后,鬼使神差的,他重新刷卡打开了那道门,看到砚柳生仍旧坐在沙发上,躬着身子,两手捂住脸压抑地哭……那些悲恸被克制在喉咙里,犹如受伤的野兽,孤独而又哀伤。
那么顽强的一个人原来也会哭。
王耳已经记不起他到底有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只是觉得,如果流泪的话,一定是伤心到极致才会这样的。
默默地走过去,犹豫了片刻他才把手放到砚柳生的肩膀上。
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砚柳生把情绪克制,哽咽道:“我,很好,你如果没有什么事,可以走了。”
王耳默了默,好吧。
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口时,砚柳生忽然道:“王耳。”
王耳顿住身形,困惑地回头看他。
砚柳生满脸憔悴,沙哑道:“我能……抱抱你吗,一会儿就好。”
王耳不解道:“抱一下,就能,不那么伤心,了吗?”
砚柳生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走向他,用很大的力气把他抱在怀里,王耳觉得他快被箍断气了。
“我现在有点糟糕。”
王耳:“嗯。”
怀里的温暖令砚柳生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王耳两手垂落,像人偶似的任由他抱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砚柳生的情绪才彻底稳定下来,“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王耳有些为难。
砚柳生:“我不会侵犯你,只是有点难过,想找个人说说话。”
“你应该,早些休,息。”
“我后悔了,该让你继续瞒着我的。”
“……”
“他们是我的至亲,失去他们我很难过。”
“我,很抱歉,没能,及时赶,过去。”
“陪陪我,好吗?”
王耳纠结了会儿,才叹道:“好,吧。”
于是整个晚上他们都在沙发上坐着,坚持到半夜,王耳实在太困,蜷缩成一团昏昏欲睡。
第二天凌晨,砚柳生浑浑噩噩地去洗了把脸。
把海伦和道格的遗物拿进卧室途中,他随意地看了一下他们最后的联系人,发现海伦有一段音频,他好奇地打开了它。
“王……耳,道格死了,我们……受受到了,攻击。
我快……不行了……你别别走,我怕,怕上将……伤心……你别走,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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