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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你在吗?”
阴怀江重复问了一遍,这次声音大了些,藏着几分危险。
房门“咯吱”
一声从里打开,露出了涂山月略显苍白的脸。
“你受伤了?”
阴怀江皱眉,上前一步。
涂山月身上的血腥味更重。
“不小心割伤了。”
涂山月局促地笑笑,悄悄将左手藏到了背后。
阴怀江无奈,心里长叹了口气。
当我是傻子吗?
难道把手藏起来那些铁锈味儿就会没了?
不过既然涂山月有心瞒着他,他也就权当看不见。
“给你带了玉琼糕,”
阴怀江提起那个盒子在手里晃了晃,“我给你拿进去吧。”
“不用……”
涂山月还没把话说完,阴怀江就侧过身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屋子里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头是兰花纹的浅青色帐幔,另一头只在墙上挂了几幅粉墨山水,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桌案上摆放的一个兽型鹤纹香炉正冒着袅袅青烟,馥郁的茉莉花香将空气里的血腥味冲散了大半。
阴怀江将食盒放到桌面上,一回头,就看到涂山月站在门口,愣愣地望着他。
温润的霞光落在涂山月身上,盖住了他往日的清冷。
两道玄月眉委屈的稍稍向下耷拉,纤长的睫羽遮住了眼里的深邃,只露出了带点水色的瞳仁。
眼尾的红痣像一颗泪珠挂在雪肌上,唇瓣浅淡有些苍白,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没有开口。
赵思尧说萧乐风就是靠着装乖才得到碎星阁众人的喜爱,阴怀江看着此刻站在门口的涂山月,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若是涂山月在众人面前都表现的像现在这般乖巧,恐怕再不会有人看萧乐风一眼了。
“这个你拿着。”
阴怀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递过去。
涂山月微蹙着眉,有些犹豫。
阴怀江在心里长叹一声,走到涂山月面前,抓起他的右腕,一股脑的将小玉瓶塞进了手心。
手腕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温暖侵入微凉的皮肤,掌心却被瓶身上浮起的叶雕磕得冰凉,
涂山月觉得自己的右手被这冰火两重天搅弄得有些僵了。
“这东西对你的伤有好处,”
阴怀江放低了声音,认真地看着涂山月,
“山月,你不想说的事情我不会问,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对自己。”
“好。”
涂山月声音很轻,近乎耳语。
腕上的温软撤下,跟着阴怀江离开了。
涂山月坐在书案前,此时的他已然褪下柔色,满身的冷冰仿佛将空气都冻结了。
他左手支在扶手上,掌中松松地提着一个小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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