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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白芷眼睛里的惊恐直白得有些可怖,涂山月想了想又改口:“娶他。”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若不是顾忌着自己作为母亲的温婉,白芷恐怕要立刻逮着涂山月的脑袋使劲晃,看看到底能倒出多少水来。
可她毕竟是涂山月的母亲,而且还是一个与自己的儿子第一次见面的母亲,所以她只能温言细语地忍着眼角的抽搐扯些可有有无的闲话,试图将这个话题遮掩过去。
别怕,我在呢
可涂山月显然不想就这样模棱两可地揭过,他喜欢阴怀江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他想和阴怀江共长久、携白头,他不愿意遮遮掩掩,他希望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如果不能,至少他希望他的母亲能理解他的心意。
所以涂山月此刻变得少有的固执,执拗地重复:“娘亲,我想和阿江成亲。”
“想和他成亲。”
哎。
白芷在心头长叹,也不知这孩子随了谁,天下娇花多如海,可他却偏偏要喜欢一条龙,还是条男龙。
“娘?”
涂山月声音软软的,眼中的期待任谁看了也狠不下心说一个不。
所以白芷心软了,顺从了,接受了。
“阿月是个大人了,想要干什么尽管循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娘亲会永远支持你的。”
“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有些人你一但招惹了,就是一辈子,若你半途后悔了,等着你的就是万劫不复。”
白芷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但天地尚有圆缺,人的一生也未必圆满,倘若怀江于你终究不是良人,娘亲也希望你不要过分强求,最后弄得两败俱伤。”
纵然白芷相信涂山月对阴怀江的情意是真,但她还是给了涂山月忠告。
阴怀江从来都是一个心冷的人,白芷不确定在面对涂山月这样的浓烈情感时,阴怀江是不是也能给他想要的回应,若两人最后真的成了陌路,只盼她的阿月不要吊死在一颗树上。
涂山月却没能体会到老母亲的良苦用心,他从来就不认为阴怀江和他最后会走向两败俱伤的结局,他也绝不会允许两人之间只是有缘无分,他一定会是阴怀江的良人。
但这些话用不着和白芷说明白,他的母亲只需要祝福他们就可以了。
所以涂山月也仅仅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其他的就没有了。
“娘亲,你为何会在这儿?这儿又是哪里?”
涂山月终于记起了他一时被乍然得见至亲的欢悦所蒙蔽的疑虑。
“呀,瞧我这记性,”
白芷眉梢挑起,拍了拍脑门,语气有些急,“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快快随我来。”
说完也不等涂山月反应,一把抓起他的手,风一样掠出。
涂山月只觉天地倾转,一晃眼就被拉进了一座灿金宫殿。
“去抓住那只狐狸!”
耳边的声音像是裹着一层热油,急辣辣地窜进涂山月的识海中。
“狐狸?”
涂山月有些懵,一双手从背后猛地一推,紧跟着踉跄地跌进了一池金水中。
金殿上匆匆一瞥的水池此刻仿佛变成了不见底的金海,柔润的水从四肢百骸涌入涂山月的身体,涂山月被温凉的水珠浸透眼皮,异物入侵的不适感让他下意识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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