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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宇,你看,”
汁琮停下脚步,说道,“像这种人,经过训练后,是能当兵的,至不济,也可令他干农活,领他过来。”
亲兵过去,揪着耿曙的头发,把他朝汁琮拖了几步。
曾宇笑了笑,捏着耿曙的下巴,让他张嘴,供汁琮查看,牙齿整齐完好。
耿曙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闭上双眼,将愤怒死死地摁在心头。
“把他送到王都去?”
曾宇说,“喂马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同时皱眉,显然耿曙身上实在太臭了。
耿曙一手不住发抖,攥成拳,却没有回答。
汁琮示意曾宇放开他,说:“这种小孩,就是良种了。”
继而转身离开。
亲兵又一脚将耿曙踹回去,耿曙一个趔趄,狠狠地摔在马厩里,挣扎着爬起。
不多时,雍军后勤官过来,吩咐道:“给他一身衣服穿,让他依旧养马。”
于是,耿曙就凭汁琮的这一面,得以离开战俘营,被调进了马厩里。
照月匕是夜,一轮明月照耀玉璧关,耿曙在通铺上,终于找到了机会,趁着所有人熟睡时,轻手轻脚地爬起身。
他的脚踝上是被绳索勒出的血痕,鲜血已凝固结痂。
这些天里,他大致摸清了整个玉璧关的地形与兵力布置,要放走所有战俘是不可能的,自己若毫无准备地南逃,必然也会死在路上。
这已经是他被抓来的第九个月了,姜恒情况如何,他没有多想,不过一厢情愿地认为,他现在一定在南方流浪,等待着自己去找寻。
雪崩之下,还能活着吗?但耿曙依旧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没有亲眼看见姜恒的尸体,他就没有死。
至于找到尸体之后怎么办?他从未想过。
静夜中,明月照耀大地,耿曙从熟睡的看守身上偷来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关墙。
这对五年前的他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
当年他背着一把黑剑,从安阳到浔东,正是这么过来的。
他光着脚,无声无息,少年的身材藏身于阴影之中,一双明亮的双眼就像孤独的狼,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关城之中,距离内关大门百步之地,是守备至为森严之处,必须非常耐心……耿曙等待了很久,直到远方传来鸡鸣声,天快亮了。
他始终没有找到顺利离开的机会,只得换了一条路,试图攀上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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