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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缨扬眉,“这好像是你龙翊卫的差事。”
谢星阑看她,“明日还需再审傅灵,我可令你旁观。”
秦缨一听这话,容色有所松动,她眼底浮起一丝唏嘘,“虽然知道她如何杀人,但我的确想听听她更多说法。”
谢星阑眉目微松,这时,张氏带着侍婢嬷嬷走了过来。
今日伯府公审,张氏虽未在前厅听审,但结果如何,她已经有所耳闻,伯府出了这等丑事,她也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行了礼怯怯道:“不知钦使与县主有何吩咐?”
谢星阑问她:“当年替你接生的稳婆是何处寻的?你可记得崔涵刚生下来时,身上可有何印记?”
张氏有些莫名,还是老实答道:“稳婆是提前找的,就是前面百花街的张嬷嬷,据说她曾在王府伺候,是接生上的一把好手,至于涵儿身上的印记……我生涵儿时早产了一月,生的也十分艰难,产后昏睡了好几日,期间拢共看过他回,只记得他身上发黄,头顶有些淤青,别的便记不清了,等我身子好些了,他早被抱到了夫人那里,到他满月时我才又得见他,当时他已被照料的白白胖胖的,并无任何异样。”
谢星阑又问:“当时照看你的侍婢呢?她们可还记得?”
张氏忙道:“青萍、青莲,你们来回话。”
两个紫衫侍婢走上前来,名叫青萍的侍婢道:“姨娘说的不错,当时小少爷身上黄得厉害,刚生下来也不哭不闹,还是接生的嬷嬷用了些法子才让小少爷出了声,他当时左侧颅顶上有一块淤血,嬷嬷说是生产时常见的。”
谢星阑拧眉,“淤血?”
青萍点头,“对,就在左侧颅骨处,刚生下来的时候还不明显,但两个时辰之后,那块淤血竟然越扩越大,我们当时都吓坏了,接生嬷嬷却说她见过好几次这等情状,后来淤血皆会消退,孩子们都并无大碍,如此我们才放下心来。”
“小少爷出生三日被夫人那边的嬷嬷抱走,当时整个左侧颅顶都是淤紫之色,不过等到小少爷满月那日,便见小少爷已生出薄薄一层绒发,头顶一点痕迹都未留下。”
一旁秦缨蹙眉:“一点痕迹都未留下?”
青萍颔首,“不错,当时姨娘还问过此事,夫人身边的慧芳嬷嬷说,小少爷好得很快,刚半个月的时候那淤青便消失的差不多了。”
秦缨秀眉陡拧,又急忙问:“你给我比比,当时崔涵头顶的淤血有多大?”
青萍仔细回想,而后比划道:“大概有两寸来宽,大人们瞧着不大,但在小婴孩头顶上,便显得格外骇人,幸好后来都慢慢好了。”
秦缨又问:“当日满月宴上,你们看了孩子多久?”
说至此,张氏忍不住抱怨道:“小孩子不受吵闹,那时还在正月底,天气也冷,小少爷只抱出来半炷香的时辰便又抱了回去,我是孩子的亲娘,夫人却连让我抱一下都不许,我就在旁看了几眼。”
秦缨听完这些,眼神顿时沉了下来,她转身看谢星阑,容色严峻骇人,谢星阑一见便知不妙,先令张氏几人退下后才问,“可是发现了什么?”
秦缨开口便道:“孩子一定被换过。”
谢星阑面色微冷,秦缨此时肃声道:“新生儿诞生时,胎头受压,可致使颅骨外侧皮下血脉受损,因皮下出血,继而形成血肿,此状在出生时不明显,但会在之后逐渐增大,若淤血范围在一寸之下,半月内的确可自行消失,但刚才青萍比划了,那孩子出生时,颅顶出血有两寸来宽,这样严重的淤血,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完全消退,可林氏身边的嬷嬷竟说半个月便消退完了,且满月那日,孩子的头皮竟然一点痕迹也未留,若说孩子没被换过,我怎么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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