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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一个大男人,不过一年半载不见,怎么就扭曲成变态了呢?他蹭的那几下动作,怪异离谱到让师杭不免怀疑谁家养的狗成精了。
“阁下有无颜面治军与我何干?”
师杭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侧身冷笑道:“劳师动众来此,孟元帅未免也太看得起小女子了。”
孟开平没有答她的话,只是十分留恋地又看了那纤纤素手几眼,随后眼神渐渐移开,最终落在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姣好面容之上。
没有在江中找到尸骨,孟开平从没信过她死了。
但自那日别后,他曾梦见过她很多很多次,每一次的梦里都是巨浪滔天。
无论孟开平怎么试图挣扎挽救,他都只能一次又一次眼睁睁看着她离去,孑然困在岸边无能为力。
时日长了,孟开平几乎快要不敢入眠,常常在夜半惊醒。
如此这般,实在太像他当年失去父兄后的情形了。
幸而时过境迁,孟开平已经不是当初轻狂任性的少年了。
他不会再那样愚蠢地颓靡下去,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颓靡只会令自己麻痹、同时无知无觉地失去更多。
于是他选择将一切心血投入战场,这样,至少可以逼迫自己保持理智与冷静。
原先两人间有太多事情需要想明白,但现在他很确定,他的心里终于有答案了。
区区一巴掌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管师杭怎么对他,他都认了。
即便师杭备好了利刃捅他一刀,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这厢,师杭见他长久不答,还以为是他自觉理亏,便依旧冷着脸不由分说道:“别惺惺作态了,孟开平,你不如直接了当些,拿张缨她们来威胁我就是。”
他既敢堂而皇之地来,无须多问,定然是先擒了张缨等人在手的。
师杭之所以怒意翻涌,很大原因就是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她无法丢下那些在乎的人,只要孟开平一声令下,她就会被死死拿捏住。
此般受制于人的感觉与从前有什么分别呢?她太厌恶这样的屈辱,恨不能再一次逃之夭夭。
可出乎师杭意料的是,孟开平并没轻易放下狠话。
此刻,男人的瞳色漆黑如墨,胜过夜色。
他十分认真地望着师杭,没有用强权逼迫她就范,反而选择了自己一贯最不擅长的方式乞求她的心软。
“我不会再拿任何事情威胁你。”
男人的话语掷地有声:“我非但不会伤害张缨分毫,还会以贵客之礼待她。”
“跟我回去罢,筠娘。”
说到这儿,他又略带了几分幽怨,颇为恳切道:“你不能待我如此不公,就那样一走了之,你晓得我心里的滋味吗?若你当真仁慈,也该施舍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能与你好好说开的机会。”
师杭没料到孟开平会有此言,从她识得他起,他绝没这样卑微地低过头示弱。
儿时的孟开平,便是被父兄打个半死,也不肯讨饶半句;至于长大后从了军,向来也只有旁人讨好他的份,谁敢劳烦他低声下气?
思及此,师杭一时也有些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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