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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他只是做到了材质好和手艺好,可一把兵器的诞生,首先就是画出图纸,让它长得好,还能用得好。”
“确实,先有图纸,再有模具,曹霄是从打样那一步接手的。”
“看来你也知道那位幕后功臣是谁?”
“曹夫人实乃女中豪杰,经她调|教的兵器,就是有一种特别的质感,能让使用者得心应手。”
十寸雨笑道,“刀宗宗主的那把惧善刀,便是出自她手,那位宗主有心退隐,已经为惧善办了十五次封刀典了,还是没舍得彻底封上。
今年早些时候,还找凛尘堡定制了新的刀鞘,可见他有多喜欢这把刀。”
“嗯,曹夫人有匠心,她儿子多少继承了点她的天赋。”
江故说道,“这次从画图到打样,全都要他自己做,让他慢慢来吧。”
十寸雨颔首:“第二批军备是箭矢和盾牌,估摸着要耗不少心神了。”
江故说:“他是没怎么出门,但我前几天就把各种材料给他从冶炼窑搬来了,这会儿他应该在试验了吧,你别离窗户太近。”
出于好奇,十寸雨正想从窗缝往里瞧瞧,冷不丁一支箭窜了出来!
幸亏他是个灵活的胖子,要不就戳到他眼睛了。
耳畔风声掠过,江故以两指夹住了这支箭,点评:“箭簇的重心偏了,再改。”
咔,窗缝又阖上了。
摇椅还在吱呀吱呀地响。
无人注意到,小院外,一个鬼祟的身影匆匆离去。
清琼山。
甘棠正在举办布林大会。
多罗殿内,纵横交错地挂着各式各样的黑布,有描金锈银的,有渐次晕染的,有轻如柔纱的,有滑如水缎面的。
红苕应付完司天监,刚从外头回来,就见又有一批新布到了,甘棠正一寸寸抚摸着那些布料,挑剔着它们的瑕疵。
水荇坐在案前打点阁中事务,三人遇到了一起。
红苕嗔道:“真是疯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阁里办丧事呢!
黑乎乎地铺了一大片,司天监都差人来问了,说是不是阁主身子不好,圣上甚为担忧,我都不知该怎么回了!”
水荇从鸽笼和奏报箱里收集了各地讯息,先大致整理一下:“你随他吧,阁主要换蒙眼布,他且有的折腾呢。”
红苕道:“就选足够结实的呗,阁主也说了,能防住无碑境一击就行了吧,反正都是黑不溜秋的,什么纹样重要吗?”
甘棠精挑细选了两匹布,闻言冷声道:“你懂什么!
阁主对蒙眼布的要求极高,他喜欢犹如浸润过松山烟墨的那种黑,黑得要有灰蒙斑斓,黑得要有留白余韵,还喜欢似缎非缎,质感柔软,纹理细密,看上去沉稳纯粹的……”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看他戴的都一样啊。”
“哪里一样了?真身重组之后,每次启用,我都给他换不同式样的,你什么眼神!”
“算了算了,我不管了,你慢慢选吧!”
“我已经选好了,这两匹,再加上之前选的三匹,我做五条给阁主送去,让他可以随心轮换着戴。”
甘棠琢磨着,“要防无碑境……还要加点特殊材质。”
“其实我不明白,防无碑境做什么,无碑境又伤不到阁主真身。
不就是克林国的廖振卡吗?他连阁主的毫毛都……”
水荇忽然一怔,脱口道:“阁主受伤了!”
红苕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甘棠已伸手来抢这份奏报:“什么人伤了阁主?”
水荇言简意赅:“是曹家少主,他不是有意的,阁主也是一时不察,被割破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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