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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夜被韩破捉了个现行,差点走不出这风流地。
现在的她,理亏的很呐。
钱悦细想片刻,倒也理解了她的难言之隐,感慨道,“你还真是倒霉,若娶的是那娴静文雅的韩二,也不至于让你这般狼狈。
刚刚我与阿锦刚在湖中舫上摆了宴,正要上楼将你与连惑公子请下来一同玩乐,庆贺你今日让祁敏铩羽而归呢,没想到遇上你家这位公老虎……”
“祁敏?”
弱水似乎有些耳熟,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钱悦只当她又在装傻了,睨了她一眼,“你的死对头祁敏啊,明知道连惑是你蓝颜知己,还想趁今日你成亲时强占了他。”
原来连惑口中的祁家小姐就是祁敏……
弱水含糊其辞的引着她继续讲,“阿锦呢?怎么不见她?”
还没等钱悦再多说几句关于她近来的事情,丹曈就来催促,“妻主,公子说我们该走了。”
弱水点点头,只能先与钱悦道别,“我得走了,过两日再约。”
一想到好友还要回去应付那刁夫,钱悦同情地拍拍弱水肩膀,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给她。
“差点忘了,湖中设宴时,来一个陌生的侍者,自称是什么姬元清的仆人,要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你。”
弱水愣了愣,伸手接过那封微褐色,印着西番莲暗纹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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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靠在马车的车壁上出神。
她虽然失去过去种种记忆,但她瞧着那信封内青纹纸上潦草肆意的墨金字迹十分熟悉,十有八九是她的亲笔:
凤安十年二月廿四,殷弱水以殷家房契为注,于虞水河畔与姬元清定下赌约:
四个月之内,殷弱水如果能保证金官不离开白州城,则可取回殷氏房契并赢得姬元清筹码三万金。
如若金官离开……
弱水摩挲着香佩的手指无意识的一紧。
如若金官离开,她将——
赔去房契,并,债金三万……
下面还附着一张崭新的、一尺宽两尺长的房契拓印图,印证了这张恐怖赌约的真实性。
连惑,韩破,还有那个奇怪的赌约牵扯出来的金官和……姬元清。
从她醒来后,陌生的身份,陌生的环境,还有接二连三的人名,都像涡流一样围绕在她身边,让她恐惧和茫然无措的同时不禁好奇——
她,殷弱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当下还是先尽快适应新的生活,就比如这个马车真的太小了,她甚至能闻到韩破衣服上熏了淡淡的山踯躅香。
弱水幽幽叹了口气,微不可见地往旁边挪了挪。
韩破冷眼一瞥,以为她还在怀念那醉春楼头牌,暗暗翻了个白眼。
马车辚辚驶过一处坑洼,弱水被颠簸的朝前一栽,韩破翘着二郎腿支起刀鞘拦住她,她才没有扑到韩破身上。
弱水抱歉地笑了笑,“没坐稳。”
韩破哼了一声,继续闭目养神。
弱水正以为两人会这样一路沉默着到家,过了一会却突然听到韩破开口:“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声调,她却莫名听出尖刺下的一丝忐忑和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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