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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衡没有言语,上前去给他解开束缚的镣铐。
稍稍一动便牵动伤处,痛得文云庭脸冒冷汗,浑身痉挛。
徐世衡立在原处等他缓了会,这方搀扶着人一步一步往刑房外的方向走去。
“圣上,是要放了我?”
没走两步,文云庭停了下来,沙着嗓子疑虑问。
徐世衡亦停下来,隔了半会,方道:“贵妃娘娘犯了心绞痛,圣上刚不久去探望了。”
文云庭浑身一震。
徐世衡搀扶着他继续走,快至刑房门口时,听得有艰涩的低喃声传入耳中——
“错了,父亲错了。
朝堂本就是男人的事,不该牵扯到她……是父亲错了。”
“若,倘若我有那么一日。”
“千万记着,莫叫我的死讯传入她的耳中。”
“她……已经,够苦了。”
他喃喃低语,不知是说给谁听。
徐世衡犹似未闻,扶着他一步步走过幽暗血腥的牢房通道。
副使远远瞧见,就招呼人去帮忙扶过。
徐世衡对副使道:“圣上旨意,文相公受过惩处后,可放还归家。”
副使当即令道:“来啊,送文相公回文府。”
两名锦衣卫过来,当即将人搀走。
办完了差事,徐世衡也没停留,当即告退离去。
在他离开不久后,刑房隔壁的监听密室里缩出来个瘦小太监,朝副使颔首示意一番,就如鬼魅般匆匆而去。
副使嗤了声,对冯保的计俩不予评价,只扬了扬手里票子,笑说:“等天亮下了值,带你们吃酒去。”
太监所,徐世衡向冯保回禀了差事。
冯保抚着浮尘,眼皮动了下:“没了?”
徐世衡只停顿半息,就请罪道:“不敢瞒大监,小的多嘴朝文相公隐晦提了句贵妃娘娘的苦心,妄想着在贵妃娘娘那里能讨得个人情。”
冯保皱眉,不赞同的看他:“你这可不合规矩啊。”
“是小的多嘴,此刻也是后悔不已。
小的知错,甘愿领罚。”
“你啊,说你谨慎吧,有时候又莽撞。”
冯保叹:“昭狱的人跟咱不是一条心,咱家怕他那里风声不紧,所以也不敢包庇你。
你就去领二十杖的罚吧,以后记住这教训,这犯忌讳的事啊,断不能再做。”
徐世衡感恩谢过。
翌日早朝过后,冯保去勤政殿向圣上回禀,差事已经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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