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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郎却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生下来多病,一激动便容易喘不上气。
她兄长,如今的官家知道内情后也愈发重视,下了重令一定要太医院将人保住,那几年宫里的太医几乎都住在了公府里,宫外的方士医女更是请了不知凡几,却也只将他吊了七年。
在一年雪夜,大郎还是突然犯病,不治身亡。
长公主目光慢慢暗淡下来,陆骥也被勾起了往事,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是我对不住你。”
“同你有什么干系?是大郎福薄,怨不得谁。”
长公主捏着帕子压了压,“怎么好端端的又说起这件事了,饭食已经摆好了,快用膳吧。”
陆缙仿佛没听见似的,直到江华容给他布了菜,他才略略回神。
江华容以为是布到了他不喜的菜,也不敢再动,一顿饭不言不语,吃的十分安静。
长公主看出了二人间的冷淡,又看看外头水榭里个个声如银铃,娇艳欲滴的小娘子,心下有了计较,等用完膳后,便寻了个借口将江华容支开。
“这几日库里新进来一批南边来的软烟罗,听闻是林氏的,他家料子闻名江南,薄如蝉翼,柔软细腻,你且去挑几匹,裁了做帐子,或是拿来罩在衣裙上头都是极好的。”
“我正想要这个呢。”
江华容不疑有他,谢过了婆母随着嬷嬷去了。
陆缙也要离开,却被长公主留下:“二郎,你且等等。”
长公主将人拉住,让他先用茶,然后直接了当地问道:“你同新妇相处的如何,可还满意?”
陆缙沉默了片刻,只说:“尚可。”
长公主思忖道:“你若是不喜江氏,家塾里来了许多小娘子,我听王嬷嬷说里面有个极好的,你若是愿意,我便将人叫过来给你瞧瞧。”
陆缙眉头一皱,却一口回绝:“母亲不必操劳了,儿子不纳妾。”
“这是为何?你如今是四品,按例可有一妻四妾,只纳一个又不逾矩。”
长公主不解。
“父亲既无妾室,儿子自然不敢有。”
陆缙眼帘一掀,看向开国公。
“你同你父亲怎么能一样?”
长公主目露诧异,“我和你父亲一起长大,对他的脾性习气一清二楚,当初他求娶我时便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他若是敢纳妾,我可不依,你外祖更不会依!
可你不一样,江氏是意外嫁过来的,你甚至都不知,这些年公府也够提携她娘家了,你就不必再委屈了,自然要选个可心的当枕边人。”
陆缙端坐着,一言不发,只端起了茶盏低头抿着。
长公主见状又碰了碰开国公的手肘:“老爷,你去同你儿子说说。”
“平阳,你何苦难为我。”
陆骥皱着深眉,捋着胡须侧过了脸。
陆骥无奈,斟酌了一番,才试着开口:“渊停,其实……”
他一开口,陆缙倏地搁了手中的茶盏,直接起了身:“时候不早了,儿子还有事,母亲和父亲慢用。”
长公主站起身要挽留,然陆缙却只颔首,头也不回。
“这孩子,一去两年,怎么脾气愈发硬了。”
长公主瞧了一眼冷掉的茶水,又看了看外头那些鲜艳欲滴的小娘子们,颇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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