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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崔骜面无表情地靠窗站着,手中闲闲拎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枯枝,枯枝的另一头就落在周寅头上,如今被她捏在手中。
周寅惊得一颤,握着枯枝的手便松开,小声惊叫一声。
她就连受到惊吓,发出的声音都是小声的,生怕给别人带来不便。
堂中其他女孩还是被吸引来了注意力,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
她们多少随父母入宫参加过宴席,因而对崔骜这张脸并不陌生。
沈兰亭立刻打起十二分警惕,端起架子斥他:“你来做什么?这里又不是你读书的地方,快滚!”
她一面色厉内荏地斥责,一面用无碍的左手撑着自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窗边去。
周寅无助地下意识向后挪,看样子被吓坏了,一张脸白得毫无血色,眉心红痣愈显得红。
崔骜听着沈兰亭的话便面色一沉,将手上枯枝向后随手丢了,饱含戾气:“我今日来不是与你吵架的,少管闲事!”
“你少来,春晖堂是我念书的地方,我可不欢迎你!”
沈兰亭毫不示弱,“何况什么是闲事?人家不认识你你还要来烦人,你才是闲得没事做吧!”
她的话正好戳到崔骜的痛处,崔骜本就阴沉的脸几乎能滴下水来。
沈兰亭瞥见他过于难看的脸色向后退了两步,虽然她觉得崔骜总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大打出手,但万一他狗急跳墙呢?崔骜的性格向来古怪,谁知道他会因为什么突然发病!
崔骜目光一转,落在周寅身上,只见她望着他的眼里满是畏惧,心中顿时充满烦躁。
他一双手虎口生茧,攥在一起,指节发白。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她为什么要怕他?她的眼神轻而易举拨动他情绪,掌握他心潮的起起落落。
他脑海中响起系统声:“她很怕你,你暂时不要再做什么了。”
崔骜左手忽然向后拧,从身后拽出个人。
“王栩!”
沈兰亭惊喜道。
王栩嘶声:“轻些,轻些,是我。”
他与崔骜并没有什么交情,但好歹做了多年同窗,加上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崔骜还是将手甩开。
王栩揉着手腕对沈兰亭笑笑,便立刻看向周寅。
他只瞧了一瞬,目光很快挪开,反倒笑呵呵对崔骜道:“走错学堂了,崔骜。”
崔骜看也不看他,隔着沈兰亭去看无措的周寅:“干你何事?”
王栩依旧无畏地笑:“当然关我事啊。”
崔骜神情冷肃,终于看向他,眼神冷得几乎能掉下碎冰。
王栩微笑回视,毫不退缩。
场上暗流涌动,不知情者一头雾水,不明白二人怎么突然开始莫名其妙的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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