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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阳光将浸透雨水的土地烤干,白小少爷所到之处,尘土飞扬,骏马如飞,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他已从城外绕到了城门前。
斑驳的城墙依稀印着旧时的影子,滚烫的风宛若热浪,伴着烈日,波涛汹涌。
白鹤眠勒紧了缰绳,握着马鞭,极目远眺,遥遥看见封二哥的队伍缓缓而来,一时激动得忘记移开视线。
城门前并不只有他们一行人,还有拿着笔记本,笔走如飞的记者,以及开车前来的封卧柏。
“鹤眠,好端端的为何骑马?”
封卧柏在宅前苦等了许久,逮住下人询问,才知道白鹤眠直接从后门骑马走了,一路憋着气前来,然而瞧见安然端坐在马背上的白小少爷时,满肚子的郁气都化为了色心。
封老三走到了马旁,自以为彬彬有礼地伸出一只手:“我扶你下来。”
白鹤眠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偷偷踢了踢马肚子。
温驯的骏马突然嘶鸣着扬起前蹄。
封卧柏吓得一个趔趄,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哎呀,三爷,您没事吧?”
白鹤眠重新勒紧了缰绳,面上一派关心,伸出去的却是马鞭。
白小少爷坦坦荡荡地望着封卧柏,清澈的眼睛里盛着一汪笑意:“三爷,您可是封家的三郎,区区一匹马,怎么能把您吓成这样?”
封卧柏满腹怨气,对上白鹤眠的眼睛,又偃旗息鼓,甚至不受控制地抬起胳膊,想要握住马鞭。
封栖松赶到城门前,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心心念念的小少爷坐在马背上,身上的白衬衫沾了汗,粘在身上,盈盈一弯细腰若隐若现。
可白鹤眠笑吟吟地注视着封卧柏,从始至终都没有施舍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封栖松没有特别难过。
他从未对白鹤眠抱有过多的期待,他所有的爱早已在留洋期间沉淀在了心底,若不是封卧柏撕毁了婚书,或许永不会再见天日。
更何况,白鹤眠年纪尚轻,就算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自己不喜欢封卧柏,现在不也能当着他的面,和老三打情骂俏吗?
封栖松什么都想得通,什么都能接受,却觉得眼前的一切万般刺眼。
他宁愿远离金陵,也不愿看见白鹤眠和自己的弟弟情意缱绻的模样。
“小少爷!”
千山焦急地唤着白鹤眠。
封二爷回来的阵势如此之大,白鹤眠怎么可能没看见?他不过是觉得封老三痴痴傻傻的模样有趣,又兴奋于等会儿的“教训”
,目不暇接罢了。
这会儿移开了视线,望见端坐在马背上的封栖松,一时竟然呆住了。
他们分开了不过几天,久别重逢的一眼却像是隔了几年漫长的时光,沉甸甸的情绪压得白鹤眠的心狠狠抽痛起来。
事实上,封栖松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白鹤眠却什么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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