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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觉得此话妒意太明显,于是向着她满是好奇的明眸补了句:“那个……其实我以前挺白的。”
想到这里,李佑城收回思绪,目光一凛,对长松景策道:“走,咱们去会会滇王,不然火都快烧到眉毛了,他老人家还得过且过呢!”
他脚步略显轻快,腰间配饰也随着步伐摇晃起来。
天上的薄云,地上的积雨,心有挂牵,所有的一切便有了意义。
022.鸣凤
太和宫的正殿是长定殿,此殿原先叫紫慕殿,郑氏篡权后,改了名字。
李佑城一哂,暗想这滇王郑墨司心里到底是有多害怕,怕自己苦心夺来的政权被一朝颠覆?
从他夺权上位后的种种表现,便能窥之一二。
功名利禄,取之有道则心安,若非,则日日惶恐,夜不能寐。
谋权篡位者,手上总得沾血的,若没有足够的胆量,纵使得了位子,心亦难安。
如今污蔑郑氏一族的流言都传到大顺了,可见其国内应如洪水般泛滥,且大有决堤之势。
流言起于民愤,一般与神鬼之说相连。
可若能让其成洪荒之势,必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是极好的一把刀,让人闻而生惮,诛人诛心,而你却找不到隐在背后的执刀之人。
滇王郑墨司端坐于长定殿王座上,身着金灿灿重工刺绣的王袍,头裹玄绸冠冕,冠冕中间是一块硕大的红玛瑙,圆润莹光,周围被金丝镶嵌。
左右侍仆皆垂首而立,昨日是大朝会,来的王公大臣也多,今日是王廷的小例会,在座的寥寥几人皆是滇王亲信,世子与二王子也都位列其中。
一番作礼过后,李佑城秉明来意,又将一棕褐色木奁捧于手掌,道:“这是在下来时,滇地崔都尉特意嘱咐献给大王的一份薄礼。”
滇王点头,和颜悦色道:“你能不辞劳苦,送还公主的侍女,已是仁义,公主路途中遭遇如此劫难,我滇国是有责任的。”
李佑城依旧低着头,双手托住木奁于胸前,道:“公主在滇地境内遇袭,本就是大顺边防疏漏,实在怪不得滇国。”
滇王脸上虽还带笑,心中却多有不悦,想当年,现在的滇地就是他滇国的地盘,如今都被大顺夺了去。
他轻咳几下,转而问:“你所带之礼为何物?”
“大顺山川堪舆图。”
滇王一听,正襟危坐,眼睛直勾勾盯住木奁,指着李佑城,谓旁侧侍婢:“快,给本王拿过来!”
那侍婢匆匆从高台上拾级而下,走到李佑城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木奁,木奁稍重,她手腕一抖,周身散出的香气让李佑城倏然抬头。
山茶花的清甜纯净,不是许清如还能有谁?
四目相对,许清如眼里并无波澜,她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当她亲眼看见李佑城眼中的惊恐与不安时,她只微微对他扬了下嘴角。
滇王展开卷轴,密密麻麻的山川河流尽收眼底,也让他两眼放光,跃跃欲试,如猛兽即将捕到猎物,下一刻便要出击。
可这样的神情只停留半刻,滇王又恢复到那种慈眉善目、无欲无求的状态,对台下的李佑城笑道:“崔宗儒本王是知道的,前两年来过王宫贺寿,是位夫子般的德才兼备之士。
我听说他得都尉一职,除了自身才干,还多凭韦高将军赏识,你可知此事?”
台下并无回答,李佑城的视线早被清如牵走,自己如木头一般失神呆立。
景策小声提醒:“校尉,滇王问韦将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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