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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像是很久没有来过人了,明明刘老太太还在,但没有一点人烟味,对于这些,裴溪是敏感的。
桌面放着颗剥开的喜糖,已经化了,四周是一圈黑的不明物体,连带着一个薄信封紧粘连在桌上。
信封是很老旧的薄款,没有款式,连邮票都蒙了一层脏灰,她很久没看到过这样有年代感的信封了。
裴溪拿出铲子小心的顺着边缘清理,手就压在铲子前方,她在尽量程度上不破坏,但那铲子好似随时会戳上指头。
周屿淮就站在身后看,双手落在腰间呼出一口气:“海南黄花梨,刮吧,刮到你倒贴。”
塑料铲在桌面来回擦出了声。
裴溪目不斜视,仍旧是做着自己的事儿。
“你脸上那两灯泡是不是摆设?我用的塑料铲。”
裴溪这么说话,周屿淮并不生气,这一刻氛围就熟悉了。
“用热水。”
周屿淮盯着她的手腕。
糖果用热水温一温容易化开,比裴溪这么做来得更快。
“会破坏信封。”
说到这里,“咔”
一声,糖果离了桌,只剩下一团黑印。
周屿淮凑过去看,信封上的字迹很工整,但是糖果染脏的部分正好是寄件人的名字。
杂物间屋顶是斜的,所以光从斜板上打下来时,屋子显得很亮堂,不过那扇天窗没擦,上边落了不少污渍。
裴溪打开信封,她会根据内容重要性决定是否当作垃圾处理。
里边是空的,在她意料之内。
“家里是有孩子吗?”
裴溪问道。
“没有。”
“那老太太和老先生平时吃糖吗?”
裴溪将信封收进了箱子里,她分到了第一个格子中,箱子是做了隔层的,方便收集。
“不吃,血糖高。”
周屿淮顺手将桌上的一本书,放在了裴溪分类的位置,然后二度拿起信封。
裴溪将全家福最后才放进箱子里,桌面尽是些杂物,堆得乱七八糟,书本侧面都还是泛黄。
她手落在箱子边缘,人往回看:“都没人吃糖,那.......”
此时从天窗照射的光束中转动着不少细尘,穿透周屿淮发丝的空袭最后直逼她的眼球。
话哽住了,在细灰里哽住的。
周屿淮没听到后面,眼睛从信封上移动开,轻轻地碰上她的对视。
那是一种带着隐痛感的神情,退了丝丝纯澈。
从前她一直觉得周屿淮的眼睛里有星辰,藏在眼球最深的位置,这片星空是不需要任何衬托的。
裴溪表情不自然地一收。
“那这糖怎么会撕开放在这儿?”
周屿淮神情显然不知道。
深吸一口气,裴溪转头继续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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