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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客人在,她怕阮直得罪人。
苏承芳道:“明诚与他很是相熟,不会有事,再说,他弃商从文,今年八月还要参加乡试,将来中举了入官,也是要应酬四方的,难道你还要一直担心他?”
这句话将阮珍说得百感交集,她又怎会不知道阮直突然去念书的理由?他一个从来不曾捧过书的人,好像孩子似的学起,整整刻苦了十三年,六年前考上秀才,三年前落榜,而今再次参加乡试,又真的能考上吗?别的人,可是从小就开始念书,有名师指点的。
她轻轻叹口气。
苏承芳叫小厮把阮直请来。
很快,庭中就走来一人,穿着湖绿色的杭州直裰,领口与袖上用金丝银线绣着杏林春燕的花纹,闪闪发亮。
他腰间缠着金钩带,上面挂着四个五颜六色的荷包,还有一块通体没有瑕色的羊脂玉佩,乍一看便是像京都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
幸好五官生得英挺,凌厉的眼眸,高高的鼻子,使得他浑身都散发出了一股豪迈之气。
苏沅忍不住的笑起来,她前世一直等不到的人,终于在今日又再次见到了。
不等苏承芳说话,苏明诚已经迎上去,打趣的道:“阮公子,许久不见,听闻你前阵子去了蜀地?怎么,康司业还准你进国子监吗?”
国子监在建昭年间已变了模样,阮直大咧咧的道:“这有什么,我才同他喝过酒呢!”
阮珍听见,心头一跳。
这哥哥真是讲话肆无忌惮,他难道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议论他的,进国子监花了大笔的银子收买官员,她都不知该如何说他了!
苏明诚大声笑起来,问道:“你到底去蜀地做什么了,谈生意吗?”
“差不多吧。”
阮直朝老夫人,苏赡走过去行礼,“不知有客人在,今日打搅了。”
老夫人淡淡应了声,明显看出她的不喜。
阮直并不在意,目光落到妹妹的身上。
仍旧是那个样子,高高瘦瘦的,不过见到他好像很担心,阮珍的一双眼睛怀着不安,阮直突然心头一痛,如果这是苏承芳的正室夫人,哪里需要如此的唯唯诺诺?老夫人又怎么会这样看不起他,苏锦又怎么能总欺负苏沅?他眉头一挑,走过来同阮珍道:“娘说,给你送了一筐油桃,香瓜,是不是?”
“是。”
“好吃吗?”
他问。
“还没有吃到呢。”
阮珍轻声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捎个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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