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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城扶她坐回座位,云娘让她说出想法。
“二王子确实不可靠,且有神花教暗中捣鬼,所以他们定不会帮我。
我原是打算取得滇王信任后,将二王子出卖,让神花教滚出去,一石二鸟。”
“嗯……”
云娘点头,“有想法,很好。
还可以再大胆一点。”
李佑城再次起身,声音微颤,却还是极力克制,对云娘道:“她只是一介女子,既不会防身,也没有人在身侧时时守护,能服侍滇王已经是虎口求生,所以……”
“所以什么?”
云娘反问:“李校尉要明白,不是所有事情你都能替她做决断的,再说了,你是她什么人?”
“我……”
李佑城抖了下嘴唇,头一次被逼问到无话,可又不敢轻易说出想法,看了眼清如,只好闷闷回道:“我答应过,要护她平安。”
云娘轻声一叹,让他坐下来稍安毋躁,只问清如:“许娘子若愿意与我达成一致,你我可互相成全。”
“清如愿意一试。”
李佑城闭眼,为何两位与自己最亲近的女人都是如此固执?
一阵爽风送来花香,几声鸟语盈满庭院。
如此和谐闲雅的景色,却是吞没滇王宫的一个黑洞。
由此处开始,一张大网逐渐铺开,而能否顺利补到猎物,就看许清如这个诱饵是否足够诱人。
这日午后,李佑城再次拜会大祭司,自己的姨母,云娘萧云霁。
他直言不讳:“我们不应该把她卷进漩涡中来。”
“怎么,心疼了?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且自她踏上和亲这条路,就已经卷进来了。”
云娘坦言:“自广陵王入主东宫,舒王就如喉中鲠刺,不得不除。
三年前,他差人送密信给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且就在滇地,我便明了,他用意为何。
明澈,我们别无选择,我暗中助你,能与你相认,为的就是复仇,只有复仇,才能重生。”
李佑城看着这位与自己母妃样貌神似的姨母,不禁感叹命运无常,母妃那夜惨死的场景已成为梦魇,时刻提醒自己,隐忍,复仇,终有一天,他会让她安魂九泉。
“你若真想与她共度余生,那就相信她,让她放手去做,而不是掣肘其间。
况且……”
云娘侧身,仰着头仔细端详李佑城的脸,玩笑般叹息:“她真心喜欢的,是邕王,不是你呀!”
这话听得李佑城血脉jsg沸腾,欢喜中交杂着忧郁。
不禁问道:“若她知道我就是邕王,会不会喜欢上我?”
“不好说。”
云娘撇撇嘴,拢了拢云鬓,转身向花园深处走去。
李佑城跟上,不死心问:“我哪点比邕王差了?”
云娘回过头,上下打量他一番,看得李佑城头皮发麻,问:“那你不如仔细想想,邕王活着的时候,对她做了什么事,让她如此难以忘怀?难道真的如你所说,她只见了邕王一次背影,就爱上了?我看这许清如不是如此草率之人。”
日光微微偏斜,将他影子拉长,也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五年前某天,皇宫的清心水榭旁。
他绕过围墙,见到躲在芍药花丛下瑟瑟发抖、愁容满面的许清如,那时,他还不懂情爱为何物,只是好奇她笑时,会是什么样子。
春雨细碎落下,点到水面,泛起涟漪,无数漩涡让他的执念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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