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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帐内的温度陡然升高了。
温齐别过脸去,不敢看她,死死盯着被他踩在脚底的那粒花生,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装作正常的说道:“你……你先安置吧……我还没收拾好,不必等我了。”
说完,他转身抬步就走。
却在低头走出床帐时,有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
“可是,”
她幽幽地说,轻轻抬眼看他,眼底光华流转,潋滟生辉,“你不是已经沐浴过了吗?”
“而且嬷嬷她们已经歇下了。”
软绵绵轻悄悄的慢声细语,一字一句敲在他的心上。
温齐闭了闭眼,大力呼吸了片刻。
握住他的那只手轻轻地晃了晃。
温齐浑身发烫,哑着声艰难地说:“我、我怕伤了你……”
思绪混乱,他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不怕呀。”
他娇柔的小妻子说。
他蓦地睁开眼,狭长幽蓝的眼睛里泛着亮得吓人的光,反身回去霍地把她抱住了,严丝合缝地扣在怀里,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那你,别怕。”
他低声而暧昧地,艰难地吐出了几个破碎的字眼,有些赧然,有些难为情的吞吞吐吐着,“我不太会……”
他听见她细细的笑声。
他伸手一挥,白玉鱼儿帐钩晃了晃,落下一重绣石榴吐花的轻红绡纱帐、一重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锦帐。
烛光透过床帐,眼前的世界变成方寸大小的、暧昧发热的红色世界。
……
书被催成墨未浓1
翌日,初晨新晓。
阳光透过窗纱与床帐落到帐中人的身上。
华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下意识眨了眨,眼前陌生的大红床饰映入眼帘。
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成婚了。
昨夜暧昧温热的记忆涌上心头,她顿时就有些脸热。
起身下了床,卧室里静悄悄的。
看外头太阳的影子,已然不早了。
她披了件外裳,慢慢地走了出去。
走动间身上各处酸痛的感觉迟钝地有了反应,她伸手揉了揉肩,暗自念一句他也忒硬了,一整夜凑在她身边,就如身侧躺了块热乎乎的石头似的,硌得她难受极了。
屏风外的次间,濯冰正低声吩咐着小丫鬟们把她常用的东西和衣裳从箱笼里理出来。
脚边堆了数只箱子,里面还有很多尚未打开的箱笼,满屋子人忙得团团转,竟无人发现主人已经起身了。
华滟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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