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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点点头,轻声说:“你不肯做我的随从,我没办法。
但云洲王想从这儿带走一个自己的奴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靳岄说:“我不帮北戎人做事。”
“一身才华,就浪费在烨台这样的小地方,你真的甘心只做贺兰家的奴隶?”
阿瓦压低声音,“靳岄,你不想回大瑀?北戎这儿,除了天君,只有我能脱去你的奴隶身份,也只有我能帮你回家。”
靳岄又惊又疑,和贺兰砜对了个眼色。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阿瓦抓起一把刚烤好的豆子,“三天之后,贺兰砜,你若不去找我,我便再来跟靳岄聊聊天。”
浑答儿和都则躲在一旁偷看,云洲王离开的时候冲他俩笑了笑,看不出喜怒。
靳岄把装豆子的小篮拎回后院,贺兰砜跟着过去了。
“他果然不死心。”
贺兰砜说,“我大概能猜到他为什么想要你。”
靳岄一直以为贺兰砜对北都的事情,尤其是除了打猎、捉鱼、照顾卓卓之外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不禁奇道:“你居然知道?”
“因为哲翁很年轻,阿瓦也很年轻。”
靳岄瞬间便懂了。
君王之家,连父子之间也埋藏猜忌。
他们彼此珍重,但身为北戎天君,正当壮年的哲翁忌惮同样年轻的阿瓦。
阿瓦今年不过二十来岁,若是正正常常等待哲翁老死退位,至少还得再过二十年。
哲翁还有不少后妃,全都等着产下儿子与阿瓦抢夺继承人之位。
北戎天君的继位者不依照年纪顺位,只看老天君更偏爱谁。
现在的阿瓦是继承人,若有新的孩子诞生,一切都将新存变数。
哲翁不想太早决定,而阿瓦不愿等得太久。
“但我的印记是天君要打上去的。”
靳岄问,“他为什么要把我赠给云洲王?”
“天君很器重云洲王。”
贺兰砜帮他整理篮子,“我不太懂,但虎将军说,天君疼爱云洲王,希望他有所作为,所以让他平定五部内乱中大展身手。
他们都说,疼爱的时候也会心存忌惮。”
靳岄坐在装货的马车上发愣。
“很难懂。”
贺兰砜说。
“不,很好懂。”
靳岄回答,“云洲王让我想起一个梁京的人。”
“朋友?”
靳岄一下笑了,对这个称谓嗤之以鼻:“我讨厌他。”
他却不愿意跟贺兰砜多提这个讨厌的人。
贺兰砜怎么都问不出来,只得自己在后院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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