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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岄不禁陷入沉思,这个问题若处理不好,只怕之后北军在江北将处处受制。
他思索良久,抬头看见白霓正紧紧盯着自己。
“有何法子?”
白霓问。
“……我,我不知道!”
他勒转马头,“将军自己想吧!
靳岄一介布衣,哪里懂得这么多!”
白霓在他身后笑骂:“混账孩子!
就不能给姐姐一点儿提示!”
靳岄回头大喊:“我不管这些事儿了!
再也不管了!
姐姐多跟鲁园他们商讨吧!”
阿苦剌在林子外头刷洗骆驼,靳岄的马儿奔来,溪水乱溅。
阿苦剌重重一哼,靳岄几乎条件反射,立刻从马上溜了下来站好:“阿苦剌爷爷。”
阿苦剌年纪大了,苍老得愈发的快。
这几年在怒山部落里操劳,白发白眉白胡子,一双眼睛倒还是精光四射。
他仍旧一副巫者打扮,骨头、玉石打造的珠子编在发辫里,眯起眼睛时不怒自威,靳岄乖乖站在一旁看他洗骆驼,半天才想起自己有话要说:“阿苦剌爷爷,你记得殷小远姑娘么?”
阿苦剌立刻抬头,目光愈发凶狠:“你认得?”
靳岄便细细把师母的事情说了。
他略去殷小远在花街柳巷吃苦一事,只说她独自一人生活,后来机缘巧合遇到了谢元至,如今生活得很好,唯一的遗憾便是,武艺都没了。
阿苦剌是何等锐敏之人,立刻便知殷小远受了许多苦。
他沉吟良久,长叹一声:“我是把她当女儿一般看待的。”
这话题打破了他和靳岄之间的沉默。
得知靳岄晓得自己与明夜堂的渊源,阿苦剌面色很糟糕,嘀嘀咕咕骂了明夜堂很久。
他问起靳岄现状,问起贺兰砜在大瑀的种种经历。
一老一少从没聊过这么多,阿苦剌还让靳岄试着骑骆驼,靳岄坐得很不舒服。
贺兰砜来到溪边时,靳岄正狼狈地趴在骆驼背上。
贺兰砜把他抱下来,阿苦剌突然道:“我不回怒山了。”
靳岄立刻欢喜接话:“你要去看师娘么!”
“不去。”
阿苦剌嘿然一笑,“我也学沈灯,周游江湖,但我绝不会踏上大瑀土地半步。”
他想了想又说:“江北不算,我不会跨过列星江。”
靳岄心想真是麻烦。
他问:“你不想念师娘么?”
“不想。”
阿苦剌洒然道,“各人有各人的命途,她若真是挂念我,便自己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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