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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叹了口气,既有叹息的意味,又有些迷惑。
这样一座小作......小道观,既没有大宗的固定资产,也没有人事资源,简直不像一座正经门派......
可是偏偏,竟然能和隔壁的天下第一大宗门,分据这座穹窿山的南北两面,着实有些不合常理。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一照,晨雾逐渐散去,身后传来一道稚嫩的童声。
“师兄,你起床啦!”
“伤好些了吗?!”
陆玄回过头来,只见一个十岁上下的小道童站在自己面前。
这小道童个子不高,脑袋却大得失调,仿佛像.......一个现实版的大头儿子.........
陆玄望着他,心头不禁泛起一阵亲切。
记忆之中,这大头儿子叫阿桃,是原身未成年的小师弟,也是如今倾天观仅有的三个成员之一。
陆玄有些新奇的看着眼前的大头道童。
“问题不大,大......阿桃。”
“那真是太好啦,大师兄!”
阿桃的道童做出舒了口气的样子,神态显得异常卡通化。
果然不愧是原身最宠爱的小师弟啊,的确很可爱嘛......
陆玄露出个合乎观主礼仪的微笑,情不自禁的上手rua了rua道童的大脑袋,同时在心底默默自我开导。
虽然这个道观鸟不拉屎,人员凋零,看起来是没啥前途。
但是换一个角度来说,也可以理解成自然气息浓郁,人际关系简单嘛......
也勉强算是个宅男养老的好地方,吧.......
正当陆玄暗自做着心里建设的时候,一道醉醺醺的声音忽然从前方传来。
“还有酒没,阿桃!”
右侧的一间屋里,踉踉跄跄地走出一个披头散发的道士,手里还提着只酒壶。
酒壶倒扣,显然已经喝干。
小道士急忙跑过去,一脸的为难:“你别再喝啦,二师兄!”
“醒酒汤就快熬好了!”
“少废话,给我拿酒!”
醉酒道士一把推开跑来搀扶的阿桃,语言粗鲁,还略带哭腔。
“还不是因为那老家伙,为师不公!”
道士边说边哭,还酸唧唧的吟起了诗。
“醉乡路稳宜常至,他处不堪行!”
陆玄看了两眼,微微侧过脸去。
回忆里不太愉悦的细节被勾勒清楚,心里本能地泛起一阵厌恶。
这个醉醺醺的道士,也是陆玄的师弟,排行第二,杜逢春。
杜逢春与陆玄年龄相仿,也是自幼入门。
小时候倒还像个人,现在嘛,比较像狗。
此人为人狭隘,往日里处处和陆玄针锋相对。
因为老观主坐化前指定了陆玄为观主,继承所有遗产,把杜逢春气的嗷嗷狗叫,试图武力夺取观主之位。
可惜,陆玄虽然武功稀烂,但他比陆玄还烂,被一巴掌呼倒在地。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杜逢春常常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整天抱着个酒坛嘤嘤嘤的哭泣,人越多,哭得越凶。
今天这一幕,不过是过去十天来,闹剧的不断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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