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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唬我!
闹什么人命,我说她两句她就能死了不成?你瞅苏榛那个浪样儿,脸皮子怕是比我鞋底子还厚!”
乔老太婆一吼,乔老太爷立刻声称自己要消食儿去,闪了。
总归这个家也没人听他的,他留下也没用。
在灶间洗碗的李氏、春娘和山梅都一直在竖着耳朵听,她们希望乔老太婆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愧意,可显然,她们想多了。
“娘!”
乔里正在村里也算个响当当的人物,可面对他娘真是有口难言。
乔老三跟妻子王氏今天吃完晚食也难得没立马回屋躺着,此刻相互对了个眼色,由王氏开口问乔里正:“大哥,咱娘的事儿是小事儿,萧家肯定没往心里去,否则也不会让春娘带银钱回来了。
就是不知道……给足了没?”
后半句王氏是问的乔大江。
乔大江心里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答了:“让三婶操心了,钱给了,足额给的,人家做事大气。”
“山梅呢?她可也跟着去了一整日,总不会只管了餐饭吧?”
王氏的重点其实是山梅。
“也给了,跟春娘一样给的。”
王氏一听,心里有数了:“按说也不该我开这个口,但山梅在娘家住着、吃着、拿着,我倒是无所谓,可乔家底下小辈儿还有几个娃要养啊。
所以那钱是不是该——”
王氏话还没说完,春娘一挑棉门帘走了进来,给乔里正端了碗热茶。
回头冲着王氏似笑非笑:“山梅一回来就把钱交了公中的,婶子说是不操心,却操了不少的心。”
王氏全然不顾春娘的讽刺,反而觉得又抓住了话引子,赶紧说:“提到公中,即然没分家,帐目总得让我们也瞧瞧吧,总不能你说交了就交了。
让你管帐,不是让你做主。”
一句话把春娘气得头顶冒烟。
乔家所谓的公中帐,基本都是乔里正和乔大江赚的。
其它的零碎收入就是李氏、春娘和山梅偶尔进城帮大户人家浆洗个衣服、或是春秋两季下山卖个菜。
其他房里的人一点儿贡献没有,居然还质疑她这个管帐的。
乔大江一见媳妇脸涨得通红,立刻心疼了,站起来吼:“三婶这是什么话?您要是不满意,这帐您管,一并开销都您去负责可好?”
王氏尖着嗓子嚎:“哎哟问一句话都不成了,今儿究竟是拿了三十文还是六十文,不都是你们大房私心给自己找的油水。
否则怎么就没问我们三房一句呢?我们也能去赚这个钱啊,不就是洗个番薯,谁又不会!”
乔里正拍了桌子,怒视乔老三:“老三,你们要是吃饱了,就早点回屋躺着去!”
乔老三好吃懒做不假,但总算还是知道怕的,况且面对乔里正也是心虚,便扯着王氏让她闭嘴别说了。
没想到久未吭声的乔老太婆又冲着春娘多问了句:“就只是洗番薯?洗完了呢?做的啥吃食,咋做的,就没瞧一眼?山梅是个蠢的,春娘你也不机灵!”
春娘不想再忍气吞声,冷哼一声:“我是不机灵,但好赖还有点儿良心在,总归不会去人家家里偷鸡摸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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