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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沈星回神,慢一些松开手,确定她站稳。
“你要怎么办?”
她想起他现况,心里难过,“人是不是被寇承婴夺走了。”
冷雨夜中,裴玄素单手持剑,闻言,不禁冷笑了一声:“他做梦!”
裴玄素转身,带着沈星从边缘回到中央。
霏霏夜雨,黢黑夜色,满目疮痍树倒地陷被浇透,硝烟和血腥的味道充斥浓郁。
还活着被震晕的人陆续转醒,痛吟此起彼伏,但更多已经成为残肢狼藉。
裴玄素很快找到冯维几人,幸运的炮弹落下的位置稍偏了点,他们急跑很快,九个人负伤不轻,但都活着。
冯维昏迷着,邓呈讳左脚鲜血淋漓不大能走,裴玄素遂吩咐邓呈讳和五人中叫房伍的伤势最轻的留下来寻找并照顾伤员,他只带走孙传廷。
这一切只在很短暂的时间结束,裴玄素站在炮坑的边缘,他转身,很准确面向方才已瞄见的韩勃。
韩勃一身狼狈,浑身湿透黑灰,他倒是毫发无损,带着身边几个心腹在疯狂刨人,那边地上已经躺了一排的尸首,很多残缺的。
裴玄素望向他的时候,这个十七八岁的宦官少年赐服脏污不堪,跪在地上疯狂刨着,那细眉细眼几分桀骜的面庞呈一片通红悲癫。
裴玄素站在韩勃七八丈远的地方,他说:“韩勃,我俩去杀了寇承婴如何?”
平平道来,杀意森然。
韩勃霍地停住了,他一下子站起了身,雨丝落在他的脸上,黯黑的夜色中,他凌乱的鬓发下眉眼一片凌厉,两人一瞬不瞬对视。
韩勃重呼吸,一字一句:“你敢杀,义父就能斡旋!
!”
恨声迸发。
寇承婴居高临下冷冷俯视这些阉人,除了韩勃顾忌赵关山,其余不过视之为猪狗,轰了就轰了,他出身高贵,没有兜不住的。
可韩勃九岁没为阉奴,和这些大小太监同病相怜,感情特殊和外人不一样。
这些人未必都是心腹,但全都在西提辖司及宦营跟随他多年。
“好,”
裴玄素勾了下唇,“你带你的人,必须是心腹!”
韩勃双目通红,立即掉头去了。
裴玄素也迅速转身,寻到沈星。
沈星已经准备离去了,徐芳他们遇到点小麻烦,已经解决,提着染血的剑飞奔回来,和沈星在炮坑边缘汇合。
“我要走了,我还要赶去滂水边。”
她焦急,又担心,生怕来不及。
裴玄素一下拉住沈星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你身上还有老参吗?”
炮轰重震了一下,感觉激发他身体的机能,他状态反而比之前有了明显的提升,但他还感觉还是有点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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