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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兆从容地看着岑柏言,坦率且温柔,“是指怎么和岑柏言谈恋爱,怎么对岑柏言好。”
岑柏言心头一阵酥麻,觉着这下糟了,真就被个瘸子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还好还好,还好瘸子也喜欢他。
“那你好好学,”
岑柏言笑了起来,“我每天都要检查功课的。”
宣兆眉眼弯弯:“好啊,欢迎检阅。”
当晚,宣兆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岑柏言了,他和岑柏言像是一对再平凡不过的情侣,手牵着手,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宣兆几乎没有做过这样平和的梦,风吹来,他有些冷,下意识地往岑柏言怀里缩。
岑柏言是热源,宣兆靠他越近,就越是觉得温暖——叮铃铃!
叮铃铃!
紧接着,梦境一转,急促的电话在临海别墅里响起。
这个梦境宣兆并不陌生,已经重复了千百万次,他身边没有岑柏言,他像一个旁观者,看着宣谕翻身下床,走到了大厅,即将接起电话。
别接,别接,别接!
求你,妈妈,求你不要接!
他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喉咙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风洞,徒劳地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宣谕拿起了听筒。
“我找万千山,他是我爸爸。”
“对不起对不起,孩子不懂事,胡说的。”
“没有胡说呀,爸爸说可以这个电话找他的,我找我爸爸。”
听筒里这段对话就像是卡了带的老式录音机,循环往复地播放着,继而画面快进到高速路、雷电、暴雨、起了火的车、压着腿的树、外公被焚烧到扭曲的身躯、妈妈绝望的眼神无数尖锐的喊叫争先恐后地响起,宣兆额头上满是冷汗,在黑暗中倏然睁开了双眼。
由于习惯了这样的荒诞可怖的梦魇,他的表情依旧非常平静,只是胸膛有略微的起伏。
这是凌晨两点三十八分。
岑柏言发来了消息——【睡了吗?我睡不着,开心。
】宣兆睁着眼,注视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眼底染了墨似的幽深。
片刻后,他回复岑柏言——【刚才梦见你了,所以醒来了。
】【对了,上次你没有回家给你爸爸庆生,礼物寄出去了吗?】-------------------来喽~绝不可能心软“操!
我他妈还真忘了!”
岑柏言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就穿了件单衣,摸黑到了阳台,给宣兆打了通电话。
当时他本来就和岑静香因为改姓的事情不愉快,加上又和宣兆闹着别扭,岑柏言心烦气躁,自然把钢笔忘了一干二净。
“你啊”
宣兆无奈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你爸爸该生你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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