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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鸢却心绪寥落,她因而待在了府内一偏僻园林的假山处,她不想去见任何人,只想独自消化心事。
她伸出了纤白的手指,在雪地上不断地画着圈圈,微凉的积雪渐渐融于她的指尖,裴鸢心中却想起了她适才同司俨的对话——那时天还未黯,裴鸢便站在堂外,状似不经意地问他:“世子,您什么时候娶妻啊?”
司俨略有些不解,便道:“问这个做甚?”
裴鸢掩饰着微涩,甚至可谓是微苦的心情,复故作如常地同他解释:“因为我看你同兄长岁数相仿,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
司俨面色未变,只淡淡回道:“娶妻之事,等我回颍国再说罢。”
回忆渐止于此。
裴鸢竟是有种苦不堪言,欲哭无泪的难言之感。
终归,他还是要回颍国的。
也终归,他还是将她当成孩子看,从未将她当成过女人。
裴鸢觉得鼻间微酸的同时,小腹也倏地有些胀痛。
好像,有股暖流,正在她的腹间不断地涌动着。
黏黏的,不是很舒服。
裴鸢立即会出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实则班氏在去年就同她预了警,说女子每月都会有这么几日。
班氏还叮嘱过她,如果不小心碰到了这种状况,让她千万不要害怕。
她应该是,来初潮了。
裴鸢想回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时,却见不远处的古树之下,竟是倚着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
她走近一看,却觉那人越看,越像司俨。
他背靠古树,微垂着头首,正揉着眉心,模样看上去有些痛苦,倒像是喝醉了的模样。
兄长既是成婚,他们这些参宴的男人自是要喝些酒的,可裴鸢分明记得,司俨曾说过,他是不能喝酒的。
裴鸢决意还是先去看看司俨的状况,待她走到他身前后,便探寻似地小声问道:“世子…您没事罢?”
司俨听罢,便掀眸看向了她。
纵然夜色渐浓,裴鸢也能看出,他的眉间藏了一抹,与寻常截然不同的阴鸷之色。
见是裴鸢在询问他,司俨立即便直起了身子,亦用那双墨黑清冷的眼,定定地看着她。
司俨的语气淡淡,回道:“孤没有事。”
孤?裴鸢微诧,看来司俨真是醉糊涂了,他怎么还跟太子用上一个自称了?不过若他日后继承了抚远王的爵位,成了颍国的藩王,便也要自称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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