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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恪索性在长椅边沿坐下来,拉起软衾把他从脖子以下都裹住,接着单手把这被裹成茧形的人往自己怀里拢。
闻灼却忽地挣开了些,蹙眉盯着他,分明带着点怒气地道:“你喝酒了?”
严恪一怔,立即摇头,“不曾喝酒,许是最后在城北排查的时候染了些酒气在身上,那边酒坊多。”
闻灼眯着眼睛,像是在分辨他这番解释是否可信,“唔,杨程要是敢带你去喝酒,我就让他跟去舅舅身边每日地与笑笑待在一处。”
说着又拱回到严恪怀里。
这人因着尚未睡醒,难得的显出些不同于平常的脾性来。
严恪忍不住无声地笑。
“你饿不饿,”
闻灼又软着语调,用低低哑哑的声音说着,“厨房煨着鸡丝粥,我尝过了,味道还成。”
“好,”
严恪在他背上拍了拍,“风有些凉了,你快回屋里去睡吧。”
闻灼抵着他的肩摇摇头,“再待会儿。”
一刻钟后,闻灼站起来,却也觉得有些饿,与严恪一起去厨房,两人分着吃完了那盅鸡丝粥,才各自回屋睡下。
才躺了两个时辰,闻灼转眼看看窗外的白光,天已亮起来了,外头的院子里隐约传来一点轻微的声响,他在榻上滚了两圈,还是起身洗漱穿衣。
推开门,果然见严恪正在院墙边练刀,小花厅的石桌上放着丁子油和棉布。
严恪双手持着横刀劈出一式,听到推门声,便停住问道:“吵着你了?”
“没有,”
闻灼懒懒地回话,手上拎着水壶搭着一方帕子,走到花厅坐下,“我想看,你接着练。”
严恪笑了笑,又凝神操练他那大开大阖的刀法。
闻灼取出自己那把短匕,回忆着从前所见严恪保养横刀的情景,往棉布上倒了稍许丁子油,一点点擦拭着匕面,不时抬头看他。
到朝阳初升,淡淡的金光带着若有似无的温热挥洒下来,杨程进了院子,侧目睨了一眼还在练刀的严恪,便朝闻灼走过去。
闻灼把已打理好的匕首放在桌上,又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可要先休息会儿?”
杨程很快喝完水,摇摇头,“不必。”
从前做门徒习武时几天几夜不睡也是常事,这会儿并不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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