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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尖牙一口叼住,却有些迟疑。
是想起谁了吗?是颂魔天窟里的魔种?是她的大师哥?还是她曾经杀死在折魔宫里的首席天骄?果然还是年纪最小的黎危潮吧?容雪诗内心翻涌着戾气,面上漫不经心道,“没关系,停下来吧,反正我们契合不了,你也是白费力气——”
“谁说不能?!”
她果然受激,拽下了他腰间那几串铃铛,连同亵裤,将他手腕束缚,竟是绑到床脚。
九尾狐眨了眨眼睫。
欸?似乎玩过头了?或许知道她的蛇身无法动情,这一次她只是用了人身,更多的还是缠绵不断的湿吻,他被她洗得亮汪汪的,浸润着她所有的气息。
她还不慎撞倒了旁侧的清供,就随手搂了一些佛手,白水仙,释迦,荔枝,金澄澄的,红殷殷的,都别入妖狐的湿发,耳畔,指尖,膝旁,他微微呼喘着,淡粉色的薄肌恰如一支寒樱盛开。
蛇儿l双颊窝着一团热烘烘的流焰,痴迷看着他不说话。
他们在夜里注视着彼此漂亮的躯体。
容雪诗被她摆弄了许久,哑着声,“既然不玩,喂点水给渴死的狐狸如何?”
阴萝双眸一灿,端来了一张浅口小盘,就盛着几口水,满脸期待不已。
容雪诗:“……”
就这点水量,还真是把他当小狐狸来养了吗。
男狐狸精能怎么办?他只得摇起两只软蓬蓬的鲜红狐耳,低下脸,舌尖伸出,小口小口舔着浅口盘里的清水,姿态颇为乖巧懂事。
片刻。
那粉红舌头从浅口盘舔到阴萝的手,他啊呀了一声,楚楚可怜,抬起那双细俏狐狸眼儿l,微微咬着下唇,无辜又清纯的模样。
“主人要惩罚我么?”
到底是年纪小,下半夜小蛇()就筋疲力尽,软黏黏抱着他,嘴里还嘟囔着,“不吃就不吃……不准去……该死的破花……”
九尾狐尾巴一卷,解开了绑住他双手的铃铛。
他抬起指尖,抚着蛇儿l热烘烘的脸,她实在辛苦,无法动情,还要装出被他愉悦的模样。
容雪诗转开视线,望向窗外那一架初绿淋雨的葡萄。
它无心无情,知道它正在结什么果吗?那样的酸,那样的涩,零碎的,又不成样的爱,她有一日若是尝到了,不会后悔同他浪费光阴吗?他知道他最好的选择就是拖着她,哄着她,等到她的爱意一点点耗尽,再形同陌路。
他没有任何风险,得到了她数年,或者百年的追逐,可也会在最后的代价,承受永远失去她。
“就一次。”
妖狐惯是自私任性的性子,这一次他伏在她耳边道,“一张姻缘签,郑阴萝,就这一次,我为你奋不顾身一次。
此生绝无第二次。”
“若是失败,我们也到此为止,你不要怨我,我尽力了,蛇宝。”
神佛重因果,人魔重恩怨,而妖族趋利避害,动情向来很浅,他们的心只一点向前,就耗尽了此生所有的胆量。
天明之际,容雪诗离开了八万春山。
他来到了一处山风凛冽的巅口,抬起红袖,手腕下落,雀镯扬起,燃起一缕线香。
妖狐神色幽幽,捉摸不透。
他天生妖族,不信神佛,在他成名的世代,他猖狂滔天,更以神佛为喰,以至于惹出了个血衣尽笑如来的名声。
但这就像是一场轮回的宿命,他的姻缘,他的情途,最终还是落回到神佛的手里。
杀尽神佛之后,它们会佑他情途顺遂吗?“我神,我佛,但愿,你会。”
妖狐将高香燃起,雾气弥漫之际,瞳眸冷幽嗜血。
容雪诗借助一束回首香,回到了过去之地,那个他经历过,还是他一手掀起腥风血雨的幽冥间世代。
果不其然,容雪诗未来身刚落地,就被过去身的六尾容雪诗追杀。
紧接着,又被过去的各界仇家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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