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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挽捞起衣裳,不慌不忙地穿好,望着被她弄乱的床榻,伸手拂了拂,然后故意将腰间的玉坠子放在了枕头底下。
她自小练武,当然从进门起就知道萧淮的位置了,只是规规矩矩的岂不是太过无趣,偶尔找点意外的乐子,效果还是不错的。
没一会福案站在门外喊她,带她去了书房。
姜挽跪在地上的姿势很是标准,脑袋微垂看着地面,一副期盼好久的事情落空而郁郁寡欢地神情。
“妾知错了,请殿下责罚吧。”
她闷声说道。
坐在上首的男人许久没有说话,他单手抵着额头,眼帘低垂,一双威压十足的眸子瞥着姜挽,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永远是这样,事前大胆放肆,事后唯诺认错,这么折腾下来,萧淮压根没有了询问薪俸的心情,活色生香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遍遍闪现,特意克制不去想,但根本控制不住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犹记得五年前那次,也是和今夜差不多的样子。
萧淮在宫宴上多喝了几杯,有些微醺,姜挽贴身伺候他,回了东宫之后端来一碗醒酒汤给他喝。
众人都说是醉酒误事,但那点醉意根本不至于让萧淮丧失理智,他甚至没有多少微醺的感觉,真正让他失控的,是姜挽下了药的醒酒汤。
他喝下之后没多久察觉异样,立刻让姜挽去准备沐浴的水,再去叫太医,结果姜挽惯会阳奉阴违,假传命令遣散了屋外看守的下人,身着薄纱踏入浴池,话语极尽直白大胆,动作放肆妖娆,在药物的趋势下引|诱他失控……
许是萧淮许久不说话,姜挽有些跪不住了,她一会揉揉膝盖,一会摸摸后腰,她忍不住抬头看他,怯怯说道:“殿下还在生气吗?您要怎么样才能消气,要是不解气的话,就狠狠责罚妾身吧,妾身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萧淮冷嗤,还是不想理她。
一边请求责罚,一边揉膝盖,看上去真的没有丝毫真情实感。
他就看着她跪着,看她这娇气性子能挺多久。
本是要就寝的时辰,书房里却烛光大亮,萧淮坐在书案前翻阅奏折和文书,提笔沉浸在公事里。
而姜挽则是百无聊赖地跪在地上,表情从落寞可怜逐渐变得不虞烦闷起来,水润的红唇微微撅着,满脸写着我不开心。
“殿下,我膝盖疼…”
姜挽声音极小地说了一句,楚楚可怜地看着萧淮,可惜这冷漠的男人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殿下,我腰好痛哦~”
她声音略微大了些,这样的音量萧淮是肯定能听见的,但他还是低头批改奏折,不肯理她分毫。
萧淮用余光扫了一眼姜挽,见她才跪了这么一会就喊疼喊累,便知她是在故意博可怜,他继续沉默,直到再次抬眼,看她低着头,眼眶里含着泪珠,眼泪一颗颗滚落,这才停下笔。
姜挽之前不是没在他面前哭过,都是撒娇的、矫揉造作地哭,颇有撒泼耍赖的架势,但这次好像有些不同,无声无息地落泪还是头一次。
萧淮轻咳一声,冷声道:“可知错了。”
“知错了。”
姜挽低头抹泪,缓缓点头,“妾身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在殿下面前放肆了,没有殿下传召,也再不擅自到怀德院找殿下了,殿下若是讨厌妾身,妾身以后就走得远远的,不让殿下碍眼了。”
萧淮手指无意识地碾动,总觉得姜挽这话说得有些不大对劲,不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但看她乖顺认错的份上,今日的事也就到此为止吧。
“罢了,你回去吧,以后安分些,谨守东宫的规矩,不可再犯出格的事。”
“是。”
目送姜挽离开,萧淮又叫福案进来,让他去问问姜挽今日在兰草苑里都要了什么,若是薪俸里缺了什么,以后直接从东宫私库里补上,不用从后院份例里出了。
姜挽的位份低,按照薪俸算领不了多少,但她毕竟是鸿儿清儿的生母,本该居高位的,萧淮是要改改她的性子,但无意拘着她的吃穿用度。
他身为一国储君,养个姜挽绰绰有余。
接下来这段日子,姜挽果然安静下来了,连续半个月没怎么出过门,听说跟她身边的婢女学做糕点,老老实实待在海棠阁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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