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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逗妈妈,妈妈都老了。”
秦巷推开门进屋,望着屋内其乐融融的一幕,话未出声,嘴角也已扬笑。
拎着两袋子吃食走进客厅,秦巷瞧见桌上摆着一堆缂丝手艺,辛宴庭就坐在桌边,双臂的黑衬袖口捋得高高的,露出精干的手臂,在晚上屋内暖和的灯光映衬下,两臂干练的线条只照出了雪白。
辛宴庭坐得笔挺,他一贯的讲究姿态,就是手里捏着金线,一手挑着穿针杵,全神贯注研究着手中的丝线,也还是这副精英派头。
他一本正经地说话,夸赞毓女士手艺好,人聪慧,学什么都快,这样聪秀的女人要是再年轻几岁,那是要迷死人的。
他继而夸赞毓女士说话温柔,脾气老好,学她说话的调调,学不像,毓女士笑得不行。
秦巷走近了,就见着毓女士帮辛宴庭压着缂丝面,开玩笑问他:“那要是和你一样大,你看得上我不啦?”
辛宴庭眼睛细细盯着手中工艺,肯定道:“肯定看得上的,妈妈,都没秦巷什么事了。”
这话秦巷就不高兴了,他顺手放下芬香的食物,凑过来盯着看辛宴庭在认真穿线的动作,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别逗咱妈了,就是再来一百回,活一百次,你也看不上毓教授的。”
毓远淑啧了一声,暂时放下手里金丝待穿线的扇面,像是觉得秦巷扫兴。
秦巷堵住她要说的话:“妈,别为老不尊,像点样子,跟我们庭哥说话,注意点。”
辛宴庭这才将注意力分了一丝给秦巷,抬头望了他一眼,秦巷见他蹙眉,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他眼神不满,只是道:“什么味,烧烤?拿远点,串味了。”
这么香的烧烤,他还嫌弃。
秦巷只好拎起烧烤袋,又想凑过来和辛宴庭说话,辛宴庭淡声道:“去洗个手。”
竟然看出来了他想伸手摸他正在盘弄的缂丝线,像是背后长了眼睛。
毓女士高兴死了:“就该小宴管你,叫你贫嘴,去,洗手。”
秦巷无奈:“烧烤我放餐桌上,一会儿你忙完了尝尝。”
他庭哥其实不爱吃这些,吃的话也都是配合秦巷。
可秦巷就是习惯性给辛宴庭带些什么,出门不带点东西回来他不自在,就像外出觅食的动物,回家了,自己吃了什么,弄了点什么,就想着带回去给媳妇尝尝。
秦巷洗完手回来,拉下了运动服的拉链,敞开胸怀,里头穿了件白体恤,他甫一弯腰,身上运动完和着汗渍的荷尔蒙气息就往外涌。
辛宴庭肯定没碰过这些玩意,秦巷虽说对缂丝手艺没研究,可他天生是手上制作的好玩家,一眼就看出辛宴庭在戳的是个簪花坠瓣,手里拿着的是个半弧扇面。
这是在做缂丝半扇。
他妈也真是有本事,放着他儿子这么在行的行家不去教,尽在这嚯嚯辛宴庭,他庭哥吃饭穿衣都要人伺候,一双皙白的手只会在财务报表上推算,她竟然让他能耐着心做这种玩意。
秦巷吃吃在笑:“呐,下手重了,从底下往里凿,面部不就平整了?庭哥,手腕发力,别抖。”
毓远淑将秦巷轻轻推开:“哪里抖,你别在这影响他,上楼洗澡去。”
秦巷说马上就上去,却用手摸了摸辛宴庭扇面上的缂丝,果然,相当地,不平整。
捏了捏辛宴庭一脸严肃的面庞,秦巷直起身,又对同样神情认真,戴着老花镜,大晚上不睡非在这里研究工艺的毓远淑柔声道:“别熬太晚,庭哥受得住,你不一定行,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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