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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见神灯的火愈旺,殿下眼中的光愈黯。
昔日信仰他的人都站在了他的对立
()面,到最后不离不弃者仅剩大理寺四子。
当他一反常态怒斥,不是失控,不是赌气。
是唯恐连累,打算一个人去面临败局。
他唯独错算,他待四子如何,四子亦怀揣同心。
当他被失智的村镇百姓群起而攻之,不留神失去知觉。
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破落的瓦房之中,腿上伤口已做过包扎,背上被贴了定身的符篆。
屋中只有两人,一个是年纪最长的司直黄粱,另一个是言知秋。
两人皆已挂彩。
司照眼见言知秋正在穿原本自己身上的黄裳,预感了他要做什么,立刻喝道:“知秋!
你在做什么!”
言知秋说:“殿下,现在山下百姓都已被神灯蛊惑,你贸然出现,会被视作大敌,且在此等候,知行已去请救兵。
先让我们将百姓引开,到时他们看不是殿下,自不会赶尽杀绝。”
这话就连柳扶微都觉得扯犊子。
已失了智的人又怎么可能分辨得出是非对错呢?
只怕眼睁睁见被戏耍,泄愤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速速褪下衣服!”
司照双目赤红,“黄司直,你怎么也跟着知秋胡闹!”
黄粱却跪身:“殿下,方才,张柏为了给我们挣得这次生机,已被那群百姓带走了……”
司照愣了一瞬,随即额间瞬间暴起了一道青筋,“你可知那些百姓已成了堕神的傀儡……”
“一旦被抓,将成为祭品。
张柏知道,我们也知道。”
言知秋道:“但是殿下,哪怕我们几人都将难逃今日之劫,唯有殿下不可落入他们手中。”
司照一次次试图破开定身符的束缚,一次次失败,闻言加重语调:“此劫因我而起,自当由我而终!”
言知秋道:“我知殿下您从不曾将我们视作为下属,您将我们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我们就算侥幸活下来,也没有办法灭灯,天底下只有如鸿剑的主人可以。
还请殿下,以私谊为轻,万民为重。”
司照不愿听,转向黄粱:“黄司直,你可曾考虑过你的妻儿么?”
黄粱浑身一颤,未答。
司照又道:“你们若是信我,把我松开,我可同你们一起想办法……”
都是这场案子的亲历者,又如何分不清殿下已到了强弩之末呢?
“此次神灯案若无殿下,洛阳早已不保,许多人根本活不到今日。
可这些事,不能只有我们知道,更不能只让殿下一人牺牲和付出。”
言知秋已穿好衣袍,“即便我们遭遇不测,那也是我们为了自己不枉来这人间走一遭做出的选择。”
黄粱亦起身:“言兄此言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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