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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清沅江水一日日漫过过往的临界线,朝着桑榆镇倾轧而来,整个桑榆镇都陷入了恐慌中。
新任县令刚刚走马,就要面临着比以往更加残酷的天灾。
土坯里,阿鸢望着不复往日生机的蚕虫,毅然道:“桑槿,跟我去趟桑田!”
白日雨虽未停,但相比夜晚小了不少。
两人脚踏着泥泞,裙摆染了污渍,却顾而不及。
来到桑田之时,已有不少撑着油布伞、穿着蓑衣的村民屹立于田边,望着桑田啧啧摇头叹息。
“如此以往,怎能了得?”
“是啊!
桑树若救不了,蚕虫也必不能活啊。
那今年何以来的蚕丝织锦?”
见阿鸢两人走来,有熟识的阿叔阿婶开始从人群里走到她们面前,蹙眉焦灼地问她们:“羽芊姑娘,桑槿姑娘,这雨连绵已足足两月有余,现在看来一两天也难以停歇。
大伙儿的桑田都被淹没了,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们可有何应对之策?”
桑槿木然看了看连成一片,同命相连的桑田,没奈何地摇了摇头。
阿鸢则抬头看了眼头顶,乌云已有短暂的退散之势。
加之雨已见小,不少村民手里的伞也都收了起来。
桑田中,积水漫灌,较矮的桑树看着看着就要被完全淹没入水。
近处是田,旁边是山,唯有一个方向是朝着清沅江支流的桑南河。
阿鸢妙想突发,计上心来。
她走近村长,问:“村长可愿相信阿芊?”
村长不知所以,回眸四下看了看周围的村民,不敢说愿,自己心间却不容说不愿。
“你有何想法,不妨先说出来大伙儿听听。
若是可行,咱们自然是对羽芊姑娘感激不尽,即便不可行,也没关系。”
阿鸢又回头看了看桑田,心底沉思俄顷,道:“我刚刚细细看了看,桑田里之所以积水,是因为桑榆县本就西高东西,两边高于正中,而咱们的桑田也是处在中心低洼处。
如此以来,一旦积水便很难四处流出,越是处在中央的桑树,越是容易被水湮没。
若是我们能将地势整体抬高一些,这个问题应该能迎刃而解!”
“抬高?”
立马便有人质疑道:“你说的倒是容易!
抬高可需要不少泥土,咱们从何得来?难不成,要从山里挖?”
阿鸢道:“不必!
这桑田里不就有泥土?”
村民们一听,都摇着头表示不解。
村长也皱着眉道:“羽芊姑娘,你能提出自己的建议,我们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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