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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瞥却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顿时顾不得惋惜自己上好的茶水,眯着桃花眼倾身凑过去,语气笃定。
“江樾舟,你有些不对劲啊。”
“咳咳……”
江樾舟不知是被茶水呛到,还是被他一语道破的话呛到,微不自在地敛下眸中情绪,面上冷然道:“你很多嘴。”
“那你过来是为何事?”
“无事。”
“……?”
谢序安的表情瞬间崩不住了,“无事?就为着专门过来蛐蛐我两句?”
江樾舟当真无事吗?
他自己此刻也说不上来。
几乎是一路从家中逃出来的,那抹雪白酥软印在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分明才不过初夏时节,身上怎么燥热得厉害。
酒楼如今去不得了,别无他处,只能踹开谢序安医馆的门,只当发泄一腔心头没来由的闷火。
谢序安的桃花眼里明晃晃地写着“我才不信,你肯定有鬼”
,两眼直勾勾凑近锁盯着他,不放过他面上丝毫波澜。
奈何江樾舟这多年来,演惯了戏,面上丝毫不显、一派冷漠薄然,唯有漆黑深邃的眸子泄露了两分不自然。
他掩饰般地再次给自己斟上一盏茶,此刻倒是慢条斯理地轻抿了口,才拿眼睨着一脸好奇不止的谢序安,“蛐蛐你?我可没你这般悠闲得空。”
谢序安嘴角一抽,得,瞧这口吻,这是在点他不办正事呢。
果听江樾舟顿了顿,续问道:“那三人,可探出什么口风了?”
原是特地来问这事?
他靠回摇椅,桃花眼戏谑,偏不先答话,只问:“平日里这种事,不都是吩咐夷安过来吗?”
江樾舟僵了一瞬,一记冷冷的眼风扫过去,显然不想搭理他。
谢序安不甚在意,噙着嘴偷笑一声,才道:“那一家人,里里外外,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闻言,江樾舟挑挑眉,讶异地朝他看过来,他从摇椅上欠起身,给自己慢悠悠斟盏茶,不急不缓接着道:“我上回已说过,这家人生在柳家村,日子过得贫魄,加上一老一小常年犯病……噢,对了,家中还有个大女儿,前年身染重病过世了。
总归而言,与丛家三小姐,你夫人,没有任何接触。
行为举止也挑不出一丝违和与错漏……”
说得口干舌燥,他停下来,浅抿口茶,道:“你定是多心了。
你和她去到登阳县时,她才认识的这家人,何来同伙一说?何况那小孩儿,远哥儿,不过才四岁,话都还说不圆乎,怎可能也帮着说谎?再者说,你四岁之时,还曾在殿内……”
话至此处,蓦地戛然而止。
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陡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谢序安手中端着的茶盏险些摔地,他不安地抬眼去瞧江樾舟的神色,江樾舟脸上瞬时阴沉下来。
他立即想抬手掌自己一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樾舟六岁那年从宫变中死里逃生,而在他六岁以前,他还是矜贵无双的皇子,锦衣玉食、尊享荣华,不料一朝变天……
忽听得江樾舟极轻极淡地嗤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凉薄冷情的寒意。
谢序安跟在他身边多年,知晓这件事始终是压在他心中的一道坎,遂赶忙转开话头,“总之话说回来,你夫人经营那家酒楼,未必就是发现了疑点……”
言犹未毕,江樾舟已将茶盏磕在矮几上,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转着青瓷茶盖,眼神却未看他,只垂眸瞧着茶水,话语听不出波澜。
“来癸水,人会很痛么?”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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