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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者相。
即非菩萨.......”
怀里的玉溪春便渐渐安静下来,郁峥嵘并不信佛,所以声音单板得几乎没有起伏。
但偶尔清醒的瞬间,玉溪春仍旧会挣扎着掀开眼睫,怔怔地望着朦胧光线中郁峥嵘的侧脸。
他抬手摸她眉心的痣,声音都发颤,问她:“你是观音......能.......能救救我吗?”
玉溪春昏迷那段时间,应该是郁峥嵘最喜欢他的阶段,毕竟此子貌美,长发披散,能占半张床铺。
而且病中本就带着易碎感,偶尔玉溪春被药呛到,水蒙潮湿的眼瞳里沁出一丝可怜的苦楚,简直看得郁峥嵘想要将他抱到怀里给捏爆。
但可惜了,后来玉溪春清醒过来,便没有郁峥嵘的好日子过了。
养病期间郁老爹大张旗鼓地将玉溪春又从正门抬进了郁府,对外头只说是在行商路上捡到的姑娘,瞧着模样好便买回来给郁长荣当童养媳。
对此郁长荣很是不满,嚷嚷着童养媳的名头岂不让外人误会他是个病秧子。
但此时玉溪春从长廊外刚掀帘迈入内厅,珍珠帘拨开露出一张仙姿玉貌的美人面,厅外还刚好吹来一阵茉莉花的香风。
郁长荣红着脸又坐了回去,低头灌了一口凉茶没再说话。
而郁峥嵘捧着冰碗坐在最末端,瞥了眼玉溪春,倒是发现他今日穿的这身衣裙,应该是从她衣柜里拿的。
玉溪春也抬眼看她,而后温顺地福身朝着郁老爹和郁夫人行礼,两位长辈体谅他大病初愈,连忙将他扶起,只说委屈了玉溪春,又牵着她坐到小女儿身旁,笑眯眯道:“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以后溪春你就是我们的亲女儿,阿嵘有的,定不会短了你。”
郁峥嵘端坐着瞧他们亲热,困倦之中倒是品出几分荒谬,江湖上关于望峡山庄后人的消息向来真真假假众说纷纭,甚至于连玉溪春是男是女,都有人各执一词。
如今将他借着童养媳的名头接到府里,也算是考虑周到了。
只不过,这玉溪春若是真成了郁府的儿媳妇,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引来什么祸端,说不定下一个满门被灭的就是今日的郁家了。
不过这些对郁峥嵘一个游魂来说,意义都不大。
她原本上一世就是活够了自己找死,如今再次为人,郁峥嵘依旧融入不了这个世界。
甚至于周身的一切人和物对她来说,都像是某种沉浸式的影带,她只是一个看客,还是不解风情会在高潮片段睡着的看客。
玉溪春被安排在了郁峥嵘的别院,郁老爹只说两个小姑娘相互作伴,彼此也不寂寞。
但实际是郁峥嵘白日里不是睡觉便是看话本听曲种花,而玉溪春则躲在屋子里不怎么露面,两人只有晚膳时才会结伴去主厅。
夏日的晚霞浓烈,长廊外是一丛一丛的丁香花。
郁峥嵘走得慢,落后几步,玉溪春便站在丁香花丛旁,侧身安静地等着她。
秾艳的霞光和摇曳的丁香花丛中间,如霜似雪地立着一个病美人。
郁峥嵘刚睡醒的脑子又像吹进一股清凉的晚风,微微睁大眼睛,走到玉溪春身旁时,才没头没尾来了一句:“你应该拿一把油纸伞,那样就能变成丁香姑娘了。”
玉溪春撑着眼平静地看着她,今日他穿了一身蝶戏水仙裙衫,倒是郁夫人安排绣娘新给他添置的。
原本郁峥嵘的衣裙也被他拿走好几身,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提这件事,倒也不在乎还不还的问题。
“小妹只怕是睡觉睡糊涂了吧,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玉溪春的声音清凌凌的,说话时难总有几分冷漠。
这幅样子是郁家其他人不曾见过的,郁峥嵘偶尔也怀疑玉溪春是不是讨厌自己,但想来想去,他便是讨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秉持着绝不内耗的原则,郁峥嵘对待玉溪春倒是一如往常,并不过分热络,也不针对他就是了。
“你直接叫我郁峥嵘,别喊小妹,我听着起鸡皮疙瘩。”
郁峥嵘搓了搓胳膊,刚好廊下吹来一阵晚风,玉溪春的纱衣拂过她的脸,扑面而来的丁香花的香气中掺杂了一丝檀香,她止不住打了个喷嚏,后退几步给玉溪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好像有点闻不得檀香,你又整天在屋子里烧香拜佛,我还是离你远些,在后面跟着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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