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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溪抬脚朝床走去,一边干巴巴道:“确实有些困了……”
将才走出一步,手腕便被拉住了。
她稍稍侧头,余光瞥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虚握着她的手腕。
闻溪心头顿时咯噔一声,下一瞬果听他道:“不是有事要与我说吗?”
闻溪扭头回看他,“不急,明日再说也行。”
她活动手腕,示意他放开,“这会儿困了,明日还得早起呢。”
看着她脱鞋上床后,江樾舟仍立在原地没动,视线直直朝她望过来。
“你都听到了。”
肯定十足的语气。
闻溪坐在床上攥着被子,一时盖也不是、不盖也不是,手就这般顿在了被面上,呆愣了片刻。
所以她该承认、还是继续撒谎?
从孟玉兰的一番话中不难猜出,当年、或许是很多年前,江樾舟从京城来到橘宁县,可能身陷某件事,导致背后之人这些年来一直不曾放过他。
几乎是一刹那,她脑海中立即回想起那三名黑衣男子,当初去登阳县的山野小店里,隐约似听到他三人是来橘宁县找什么人,但是线索断了,找不到人。
如此细细地联想到一处来,一个大胆又冒险的念头猛然间浮现在脑中,或许那三人要找的人正是江樾舟?
闻溪忽地打了个寒噤。
不可能有如此巧合之事罢?
江樾舟缓步走来,似乎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闻溪咽了口唾沫,忽觉此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这般无害。
待他走至近前,闻溪欠出半个身子,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坐下来,这才眨眨眼,举起三根手指。
“先好说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我知道。”
“啊?”
既然话挑开了,闻溪也不再遮掩,好奇道:“你是何时察觉我在门外的?”
江樾舟嘴角噙着笑意,抬眸看她一眼,“你刚来时。”
“……”
合着他是故意让自己听到孟玉兰的话?
她凑近过去,细瞧着他眉眼,确定他并不会因偷听而灭她的口,才问道:“所以京城那些大官当真是来找你的么?”
随即又将几日前一名年轻贵妇来酒楼、请她去家中烧菜帮工一事说与他听。
江樾舟默默听完,只抬起漆黑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她。
闻溪被他幽深的眸子盯得发毛:“怎、怎么了?”
忙找补道:“你若不想提,我其实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一边说着,身子一边往里侧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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