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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荔湾街,羽淮安偶尔会听到“温州人的两个女孩儿越长越像了。”
类似话语;还有一次,苏西姨妈对正在院子里帮忙修剪花草的两个女孩发出过感叹“圆圆和涟漪真像。”
但,羽淮安从不认为沈珠圆和涟漪长得像,甚至于,在他的印象里,除去年龄,那两人无一点相似之处,直到有一天下午在图书馆,他把正在埋头做题的沈珠圆误以为是涟漪,所有人都离开了,就“涟漪”
还在那,窗户玻璃把部分落日余晖过滤成油画里头的南瓜色,几缕南瓜色落于她垂落至腰际的发末上,顺着南瓜色的发末是看似不盈一握的腰际线,周遭游荡着若有似无的书香。
书香混合着薄荷洗发水的香气,如游荡于周遭无处安放的魂灵,在牵引着他指引着他,不由自主,循着那缕魂灵,来到了她身后。
眼前那头长发比他想象地还要浓密些。
“摸起来一定像绸缎般柔软。”
那个念头忽如其来。
不受控制伸出手,在指尖即将触及时,有着一头浓密黑发的主人回过头来,近在咫尺的距离,那双清澈的眼眸倒映着他写满讶异的面孔。
沈珠圆?怎么会是沈珠圆!
同样地,沈珠圆脸上也满是讶异:“羽淮安,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羽淮安,你想干什么?”
生平第一次,羽淮安让那句“靠”
肆意从舌尖淌出。
直至此刻,羽淮安依然还为那个下午把沈珠圆误以为是涟漪耿耿于怀。
在羽淮安认知里,沈珠圆一直都是扎着马尾辫,会把头发散落在肩上地是涟漪,在那种认知下形成了“沈珠圆是沈珠圆”
“涟漪是涟漪”
的固定模式。
然后,这个固有模式在某天被推到。
类似于原本应该行驶前往渥太华的航班却莫名其妙降落在纽约机场上,乱套了。
羽淮安讨厌一切偏离轨道的人事物。
图书馆里,他对沈珠圆说了至今都让他无法理解的话:“沈珠圆,你为什么不把头发像以前那样扎起来?”
“电吹风坏了。”
“电吹风坏了和不扎头发有什么关系?”
当时沈珠圆就笑了。
沈珠圆的笑加重他的烦躁情绪,羽淮安打开了图书室门,再继续下去没准他会自动复制甜甜圈女孩的傻瓜式思维。
“沈珠圆,你为什么不把头发像以前那样扎起来?”
别提有多傻了。
沈珠圆则一副“我好不容易抓住了羽淮安的小辫子”
穷追不舍,还以大善人姿态和他解释起“电吹风坏了和不扎头发有什么关系”
。
因为电吹风坏了,所以吹不了头发,妈妈不允许她头发没干就扎起,说是对身体不好,于是,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她就来到图书馆,结果光顾做题她把扎头发这事情给忘了。
幸好,沈珠圆当时没再追问他“羽淮安,你想干什么?”
因为这个问题他是无法给出答案的,羽淮安也不清楚那时他想干什么。
目前较清楚地是——羽淮安对于沈珠圆长得像涟漪是持抗拒态度的,一种由本能所催生出的不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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