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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良还沉浸在她怎么回来了的恍惚里,脱口而出:“瞧师父您说的什么话,其他几位师弟日日都能来,怎的我来一次还被您这般质问,当真是偏心。”
“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徐秋锦神色漠然,叫有心讨好的张公良有些讪讪,“小事罢了,就是我这徒儿,资质极好,素来仰慕师父,徒儿便想着把她送过来,请您指导指导,要是能由您带在身侧教养几月,便更好了。”
他斜着眼看了眼宁离,神色轻蔑。
谢妙瑛起身行礼:“师祖在上,受妙瑛一拜。”
徐秋锦却竖起手:“慢着,先别这么快,我可承受不起,你既想唤我一声师祖,又想由我教导,那便露两手真本事。”
谢妙瑛早有准备,刚使了个眼色叫旁边候着的婢子呈上准备了许久的丹青叫徐老品鉴,却闻:“你与皎皎比试一场,赢了我便收了你,输了你就跟着你师父回去罢。”
此言一出,饶是宁离也不免一怔。
张公良蹙眉,虽然他对自己弟子的底子有数,同岁的女郎里,她是数一数二,可对宁离却一无所知,一时有些犹豫。
“好,我比。”
谢妙瑛却干脆的应了下来,朝宁离意味深长的一笑。
“你可有把握?”
张公良侧头低问谢妙瑛,对她这番莽撞的举动有些不悦。
“我大约对她的本事有数,但她却对我没什么数。”
这是谢妙瑛自信的一点,先前由于机缘巧合她已经见过了宁离的画技,可宁离却从未见过她的,这一下,她占了先局。
看她如此,张公良勉强答应。
而比试题目,由徐秋锦所出。
“画院设六科,那便以……山水这科为重心,便以阴阳割昏晓为题。”
,徐秋锦缓缓说。
山水,二人均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郎,均未见过山水色,这显然很考验二人的设想和巧思,张公良在一旁欲言又止,觉着徐老当真是为难人。
谢妙瑛和宁离各在堂中相对而坐,面前的书案上摆着各种画器,不乏有徐府的下人围在屋门前往里瞧,连方叔和王嬷嬷也探头探脑,方叔嘶了一声:“你揪我做甚。”
“我这不是担心九娘久未归家,怕是应付不来先生的考核,对面那个小娘子,你瞧那些画器,样样都是名贵之物,你也是,怎么不给九娘从库房中拿那前朝翡翠玉笔来。”
方叔摆摆手:“都是假把式,那翡翠玉笔中看不中用,不就是撑场面,我相信九娘不用那些虚的也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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