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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绮看着身份证复印件,有些模糊:“当时签合同时,她们母女三人都在现场么?”
陶阿姨很认真地回想:“张阿姨和秦姗在,秦洁听中介人讲,因为抑郁症要留在医院几天。
我当时心里还犹豫,万一病情严重在房里闹出人命哪能办?那要晦气死了。
张阿姨讲不要紧,她的病好的大差不厘。”
袁绮又问:“秦姗秦洁是双胞胎,长得相像么?”
“双胞胎体貌总归像的。
但她俩还好分别,秦姗外国回来的,烫的长波浪头发,浓妆艳抹,欢喜穿紧身暴露的衣裳,高跟鞋,前凸后翘,十分的洋气,见到我总归笑嘻嘻主动打招呼,hellohello热情的很。
离老远就一股子香风,还送过我一瓶,叫啥迪奥,来得香。
秦洁剪短头发,穿得衣裳比我还老气,不是黑就是白要么蓝,神色阴沉沉,低头走路,见到人也不理睬,主动同她打招呼吧,还板起个面孔,像欠伊钞票似的。”
模糊的背影
李元带人来进行腾退清理工作,袁绮打电话给邵杰,想问他那边关于秦姗身份查得如何了,房里信号不太好,听得断断续续的,更兼李元他们讲话及翻动实在响,索性走到阳台拉开窗,雨丝被风吹得往面孔上扑,凉凉的莫名觉得舒服,邵杰的嗓音清晰起来:“听得到么?袁绮,有在听么?”
“在听,在听!”
袁绮伸手抠着窗条子,包的白漆皮裂了缝隙,一抠就掉了一片。
她问:“秦姗查的如何?我还在桂林两村,你在哪里?”
往窗外随意望着,几个工人在维修下水管道,路央井盖被掀开,黑洞洞的一个圆,管子如条蛇般从里拉出来,周围也没放“正在施工”
的三角架,一个买菜的老阿姨差点掉进去,幸得及时发现,绕到旁边走开了,工人们仍自顾忙着。
“秦姗的事我们当面谈,要么你过来,我和曹法官在强执现场"
他似乎在问旁人这里具体方位,又朝她道:“离你那倒不远,沿田秀路走到平林路,笔直穿过在走十分钟,就是宝安小区,到111弄16号301室来”
轮到那边信号不好了,幸得该讲的都讲的明白。
袁绮收起手机,突然看见路上有个女子,撑着一柄长杆雨伞走着,她站的高,能看见伞上印着绽放的玫瑰,很多,热烈又多情。
脸被伞沿遮的严实,穿着米黄色的风衣,风衣很长到膝盖处,露出一截橄榄色的裙摆摩梭着腿肚,黑色打底裤,配了双橄榄色的皮鞋,很优雅地走动,不紧不慢,一个工人用力拉晃着管子,她停了停,也往老阿姨走的路边靠。
袁绮心底浮起一股奇异的思绪,或许是被张淑芬满橱的衣裳、满架雅俗共赏的摆件,枯败的缺水吊兰、还有铺着羊羔绒的摇椅所迷惑,让她竟生出那女人就是张淑芬的直觉,甚至冲动的转身往门外跑去,李元似乎叫了她名字也被抛之脑后,飞快的一层层下楼梯,推开门奔到路道上,工人们还在,管子也在唆唆爬行,买菜的老阿姨走远了,唯不见那个女人,是她眼花而是产生的幻想,一辆垃圾车轰隆隆的开过,浓厚的臭味儿足以令人清醒。
她为了证实什么,问那一身脏水的工人:“可见着打一把花伞的女士走过去,穿着橄榄绿裙子和米黄色风衣。”
那工人很茫然地神情,吭哧半天道:“我们是城建公司派来的,这个小区的下水道要重新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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