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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姑婆、曾祖和许多长辈,”
小明濯一手拽住洛胥的袖口,一手指向黑暗,“你瞧不见吗?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挤满了。”
这寝殿门窗都被封死了,借着银火余光,洛胥看见层层帷幕后竟然有百十来个牌位。
那些牌位错落摆放,有的跌倒,有的断裂,但都是金底红字,写着明旸、明晔、明昭、明晞……居然全是明氏!
洛胥没有因为这些牌位表现出惊诧,只道:“明晗不去祠堂扮孝子,非得把牌位都请到寝殿里来,真是不讲礼数。”
小明濯说:“这些不是用来祭拜的牌位。”
洛胥道:“那是什么?”
小明濯松开拽着他的手,闷声说:“是用来吃我的。”
他这话似是惊动了对方,那些牌位蓦地开始胡乱震动,仿佛是人在惊惧下忍不住打架的牙齿。
周围的帷幕收紧,像是拉紧的布袋,疯狂挤压()向他二人。
这场景实在离奇,好像他们不是在一个寝殿里,而是已经进了某种巨物的肚子里。
汁水先顺着帷幕流下来,雨似的,滴滴答答。
一股浓重的腥味混杂着异香,洛胥抬起头,头顶传来垂涎般的吞咽声。
汁水越流越多,它们汇聚到脚下,变成了血泊。
“咕嘟、咕嘟。”
小明濯抱起头,眼睛通红:“开始了,先是头,再是手!
骨头嚼烂了,连皮带筋往下咽。
头发扯不掉,塞在喉眼里,要吐了,呕——”
他猛烈干呕,脸上的血枷咒恍惚间像是溅起的血。
小孩交错起手腕,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他已经习惯了,习惯被这样交错的捆住。
手腕上磨烂的伤口一点都不痛,因为这些都比不上他身上的血枷咒。
他又开始发作了,好像吃人的不是那些怪物,而是他。
洛胥掰开小明濯的手臂,小明濯瞪着他,又或是在透过他瞪着其他人。
帷幕收得更紧,那些汁水,不,那些血瀑布般地往下流,快要染红了这一大一小。
洛胥从来没有这么脏过,他没有再施咒,因为他想要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小明濯还在干呕,洛胥说:“不是你吃的。”
“头发,”
小明濯呜咽,“头发扣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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