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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似乎有两个音色很像的人在耳边说话。
说了什么,阿姒并记不得。
只反复听到“江郎君”
、“长公子”
。
她试图分辨,却因虚弱昏睡而无法抽出神思。
如今回想,阿姒才觉出不同,她的夫君,声音的底色是温柔的,只偶尔会透出淡淡的讽意和漫不经心。
而梦中另一个声音与他只有七八分像,说话语气从内而外的冷淡,只因天生音色温柔,才削弱几分冷意。
那梦实在细腻。
阿姒不禁怀疑,那究竟是梦,还是真的?
“又走神。”
耳垂陡地被轻捏,阿姒手指把玩着袖摆,最终觉得不能憋在心中:“夫君,你是不是对我有所隐瞒?”
晏书珩望着火堆,眸子被烈焰映得波光熠熠,眼里情绪却深不见底。
他忽然有个冲动的念头。
都是去摘枝上浆果。
爬上树小心摘下,和站在树下引弓射箭强行射落,结果并无不同。
他将她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诱哄般道:“我隐瞒阿姒的事不可计数,想先听哪一件?都告诉你,好不好。”
阿姒抓住他的手,迟迟不语。
她曾承诺过他,往后不再随便怀疑。
从昨日跳马车到如今,她的确有许多疑惑,不过和不同的是,从前有怀疑时,她第一时刻想的是试探。
现在更多的是纠结。
头顶覆上一只手,轻揉她长发。
“我们阿姒有心事?”
阿姒不是头一回听他说“我们阿姒”
,每次听到都会涌起一股异样。
对她来说这个称呼和亲昵的一声“夫人”
、“卿卿”
意义不同。
“夫人”
是世间所有男子对妻子的称呼,他如此唤她,别家郎君亦如此唤他们的妻子,但“阿姒”
却是不同的。
前者是个壳子,后者才是她自己。
她含糊“哎”
了声,更纠结了。
但该确认的也还是要确认,思忖再三,阿姒说了实话:“我昏睡时便做了个梦,梦到有两个夫君在说话,一个冷淡,一个温柔,那个梦太过逼真,我虽知可能是自己多心,可也实在控制不住,夫君,你能给我个解释么?”
覆在头顶的手顿住了。
“阿姒觉得,哪个更像你夫君?”
阿姒诚实道:“自是温柔的那个,夫君本就是个温柔的人。”
他笑了,不知因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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