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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肩头的伤口处,烂肉和布料仿佛长在了一起,半点扯不开。
岑姣索性抬手用小刀一划,将魏炤的上衣割破,撕了下来。
魏炤肩膀处的伤口很深,又因为被水泡了很久,伤口处的肉开始发白发烂。
岑姣见状,从随身带着的物品里,摸出一小瓶药粉。
刚刚揭开盖子,浓郁的中药味儿便弥漫了开来,岑姣手腕轻轻一抖,药粉落在了魏炤的伤口处。
双眸紧闭的人似是吃痛,眉心皱了皱,发出含混的声音来。
听到动静,岑姣抬眼看向魏炤,“我要帮你把子弹挖出来,不然你胳膊算是废了。”
躺着的人仍旧没有回应,仿佛刚刚的声响是岑姣的错觉一般。
只是岑姣刚刚的话,倒也不是询问,只是通知。
锋利的匕首过火,已经是当下最稳妥的消毒方式了。
岑姣握着匕首,还不忘将魏炤刚刚撕破的衣服塞进他的嘴里,免得因为疼痛呼喊出声,引来那群不知来历的人。
刀尖抵在了皮肤上。
岑姣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匕首的手很稳,一点都没有哆嗦。
刀尖缓缓向下,鲜血顺着道口溢了出来。
躺着的人似乎也有了反应,身子轻轻动着,好像要因为疼痛醒过来。
岑姣见状,握着匕首的手仍旧卫东,只是身子忽地一翻,整个人坐在了魏炤的腰间,身子微微下压,将人牢牢压住。
与此同时,刀尖继续向下,而后猛地一挑——
弹壳被挑了出来。
被岑姣压着的人,也因为剧烈的疼痛猛地动了动。
如果不是岑姣整个人压着,魏炤定是整个背都疼得弓起了。
将子弹挖了出来,岑姣也松了一口气,她将剩下的药粉全部撒在了伤口处,用碎布将伤口包了起来。
“你……”
虚弱的男声自岑姣身下响起。
岑姣的动作顿了顿,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几分不太妙,尤其现在的魏炤看起来十分脆弱。
察觉到这一点后,岑姣从魏炤身上下来的动作多了几分慌乱。
她清了清嗓子,“我看你身上的是弹孔,在这山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所以先帮你把弹壳挖了出来——”
只是越解释,岑姣的声音越低。
昨天才和人划清界限,今天这一遭,倒显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
岑姣眼眸闪了闪,她看向魏炤,只是还不等她开口,有些虚弱的男人满脸认真。
“你是这儿的山民吗?”
岑姣一愣,魏炤表情认真,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岑姣思绪转了一圈,倒也想明白了其中关节。
魏炤这一路顺着水流被冲下来,脑袋没被磕破算是福大命大,只是这一路上的磕碰,难免撞到了脑袋,颠簸之下,忘了一些事儿倒也是正常的。
这对于岑姣来说倒是好事儿。
一来不用应付魏炤的诸多问题,二来,魏炤既然认不出自己,那么意味着事后岑姣也不会被牵扯进魏炤的事情里。
既还了魏炤昨天背着她下山的情,又没有给自己惹来更多的麻烦。
光是想想,岑姣便有些压不住笑。
她看向魏炤,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温和的表情,“是,我路过的时候撞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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