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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酥酥这才迟迟回过神,打了个哈欠从椅子上坐直身子,随口问:“通知明天几点开工?”
梁静叹了口气,说:“姜导说早上八点准时开拍明天的内容。
你妆造复杂,要做两个小时,也就是你最晚六点就要赶到片场。”
话音落地,没等殷酥酥出声,许小芙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脱口而出道:“六点就要到片场?这会儿都凌晨两点半了,这是在拍戏还是在训练特种兵啊?”
然而,比起许小芙的瞠目结舌忿忿不平,殷酥酥却显得格外平静。
她只是淡淡点了下头,笑着朝梁静回了句“我知道了”
。
将保姆车停入酒店车库后,车上的四人组依次下了车。
殷酥酥和梁静走在前面,闲聊着今天一个晚上的见闻与收获,陈志生和许小芙则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跟在后头。
蓦地,陈志生似察觉到什么,微蹙眉,回头往身后看了眼。
凌晨的县城街道夜色深浓,空无一人,整个世界弥漫着一层消寂的死气。
许小芙见他往回看,也跟着转过身,抻长了脖子望去,狐疑道:“你在看什么?”
陈志生脸色冷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只是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窥探我们。”
一股冷风钻进脖子里,许小芙被陈志生的说法吓到,下意识小步躲到他边儿上,搓搓胳膊左顾右盼,道:“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啊,大半夜的你别讲这么恐怖的话好不好。”
“可能职业病,神经比较敏感。”
陈志生眼底的光柔和几分,朝她笑了下,“走吧。”
酒店大门外,一街之隔的路灯角落,一只手随意将吸完的烟屁股扔到地上,拿鞋底碾灭。
卢峻抽完烟,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懒洋洋地说:“今儿那女明星已经到寒山峡了,要我动手的时候您给个话儿,我随时恭候。”
光阴似箭,殷酥酥在寒山峡拍戏的日子过得劳累而充实,姜导要求虽严苛,但不得不承认,经过姜成文二十来天的严厉指导,她演技方面的提升可谓实现了质的飞跃。
这日是殷酥酥来寒山峡的第二十五天。
今天片场发生了一点小意外,男主演不知什么原因突发高烧,被送去了县城医院,这也就直接导致后面的好几场戏都拍不了。
姜成文无法,只好调整内容,先拍摄一些不需要男女主参与的配角戏。
因此,下午五点多,殷酥酥就收工回到酒店,澡都懒得洗,往床上一躺便开始补觉。
数日的高强度拍摄早已让她疲累不堪,脑袋沾着枕头的瞬间,她便陷入了沉睡。
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再然后,是一阵敲门声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
睁开眼时,殷酥酥人都还是迷糊的,遥望窗外,夜幕已经完全垂落,浓黑的天幕仿佛一匹被墨浸透的绸缎,风吹过,雪花飘,枯枝轻摆,不少堆积在树梢的余雪簌簌抖落。
她怔然发了会儿呆,直到又听见那两声“砰砰”
,才彻底回魂。
这个点儿跑过来找她的,不是梁静就是许小芙,八成儿是担心她睡得昏天暗地把自己饿死,过来给她送碗饭。
殷酥酥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跳下床,径直走到房间门口,很随意地问了声:“谁呀?”
然而话音落地,门外鸦雀无声,并没有人回应。
殷酥酥不解地皱了下眉,又问一句,门外的人还是不答话。
她心下好笑,料想是梁姐或者小芙在跟自己闹着玩儿,于是又换上副吊儿郎当的流氓语气,笃悠悠地说:“门外的小娘子,大晚上过来敲别人门,是不是空虚寂寞冷,急需我的安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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