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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就揭过这一茬吧,以后谁都不要再提,还像往日那般,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其他的……都随缘吧。”
顾父听了这话简直惊呆了,他如何就不明白事情的走向怎么还带这般急转下降的。
他气得脸色发青,很想反驳顾母,可又碍于平日顾母的淫威,加之本家子侄在,若顾母当场给他没脸,那他丢脸岂不是要丢到本家去?
思来想去,顾父便拂袖而去。
顾立允也好呆,总觉得他二伯父家的气氛是越来越怪了,有时候他甚至在怀疑他都未曾听懂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沈晚实在不知她如今该拿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顾母。
回顾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顾母确是待她不薄,从未像其他人家的婆婆对她立规矩摆婆婆谱不说,好吃好穿的紧着她,待她较之亲儿也差不到哪去。
可饶是如此,那般的对她算计终究是让她心凉了大截,为了顾家,就可以枉顾她的意愿,将她像物件一般推来送去的吗?
沈晚心中百般杂陈,一时心凉,一时悲凉。
顾母转身对顾立允歉意说道:“立允,本想着你入府来日子也能过得便宜些,不成想这些时日府中甚是不宁,反而影响了你读书……”
顾立允忙道:“二伯娘说的哪里话,这些时日都是立允多有打搅。
其实前两日我便想向二伯父二伯娘请辞,多有打扰心中不安是一方面,另外我其他同窗在外租赁好房舍,一直力邀我过去同住,也是想着能便宜讨论功课,以备来年科考。
也是怕二老多想,所以才一直未提,今日左思右想,立允还是想冒昧开口请辞,希望能搬出去与同窗一道同住,还望您莫怪。”
仿佛也预料到这一点,顾母也未多挽留,只道:“如此也好,同窗之间相互交流学问倒也便宜。
家里的厢房依旧给你留着,只要得了闲,你便回家来住,邀上你那些个同窗一道,个人家中还是招待的起的。”
顾立允长长松了口气,起身拜道:“多些二伯娘。”
直待顾立允走出厅堂,顾母方转身拉过身侧沈晚那冰凉的手,目光殷切诚恳:“晚娘,并非娘故意对你瞒下此事,实在是……实在是难以启齿。
说起来,此事我也并不是单单为顾家考虑,晚娘,你可知为女子,为人妇,此生若无一二子嗣傍身,晚景该是如何凄凉?若将来立轩走在你后面尚且好些,好歹有他护你一二,要是反之呢,到那时你待如何?”
沈晚目光看向另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母苦笑:“你尚且年轻,可能觉得那般处境远着呢,或不到那种境地。
可需知这世间人心险恶,我活了这把岁数,见惯不少那些个赶寡妇,吃绝户的缺德事。
你是没瞧见那些人的贪婪自私、阴险毒辣的嘴脸,每每回想,我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联想顾家如今的情形,我难免就多想了些,怕咱顾家最后也成了绝户,也怕晚娘你好歹嫁进顾家一场,最后却捞着那般凄惨的结局,便是届时我在泉下,怕是也难安。”
沈晚动了动唇,此刻隐约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说到底,此事也是我冒进了,本合该先与你商量一番的,无论怎样,也应由你来拿主意定夺方是。
悔不该先拿此事去与立轩说道,无异于当面戳他的脸面,害他如今性情大变,都是我的过错。”
顾母叹气:“真是没想到对此事你们都反应如此大,早知如此,我又何苦来哉?如今害的你们小两口起了龃龉,本来恩恩爱爱的,现在却闹成这般,我真是罪过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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