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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连忙把衣服往身上套,头上包块毛巾,把耳朵挡住,免得吹得疼。
翻出都生锈了的镰刀,没有背篓,只好拿了个之前装玉米面的塑料袋子,把镰刀裹在袋子里,往胳肢窝一夹,跟着就跟着郭嫂子出门了。
郭嫂子看着她,塑料袋都不用手拿,两只手互相缩在袖子里,除了两只眼睛,啥都没露出来,只觉得好像更加娇气了。
要知道,前两天也冷,她都不带生火的,哪怕谁家都不让她蹭火了,她都能去荡秋千。
现在跟得了风寒一样的是闹哪一出。
“小陈,还没到腊月啊,你就怕冷成这样,到了最冷的时候可怎么办?”
“再说吧。”
陈可秀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她是南方人,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风,也没受过冷,从县里回来的晚上,她觉得耳朵都要冻掉了。
管它寒冬腊月怎么办,裹得一日是一日。
山看着近,实际上还有半小时的路程,和郭嫂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倒是也不觉得很远。
远远看着,是发黄的山,没想到离得近了,也能看到些许绿色藏在叶子枯萎的草底下。
陈可秀看着有些老了的荠菜,疑惑地问道,“郭嫂子,这么多野菜,怎么没人挖?”
家里买白菜还得要钱呢,野菜可是不要钱的。
在她想来,大家生活都过得拮据,野菜应该被一抢而空才对。
恰好家里白菜都没了,连土豆都没剩几个,拿了镰刀,就开始贴地割。
除了蒲公英和荠菜,其他的种类几乎没有。
郭嫂子无奈笑笑,“我去割草,你少挖点。
这玩意刮油水,肚子里本来就没多少油,吃一顿野菜,得寡好几天哩。”
不加野菜,吃一顿饭能管三小时,加了以后,只能管一个半小时。
现在虽然也不算富裕,但也不是以前什么都没得吃的时候,吃了吐一地胆汁干啥。
陈可秀喜欢绿色的菜,恨不得挖一堆回去,用猪油打个汤,然后烫菜吃。
不过想想郭嫂子说得也对,野菜纤维促动肠胃纤维太厉害,都恨不得养膘过冬,她刮什么油?
只割了些看起来嫩的,然后就学着郭嫂子的样子割草。
看她擦擦擦的一割,然后一搂,就放到背篓里,动作行云流水。
她这边,和镰刀较劲半天了,棉涩割不掉,还得用力拉扯,才能割下来几根。
郭嫂子瞥了她一眼,“小陈,不是这样的,要拿稳一些。”
“嗯。”
陈可秀又试了试,有些颓废,“镰刀不太配合。”
郭嫂子笑得前仰后合,“你说话太有意思了,可能是镰刀太钝了,我一会儿把刀借你。”
“好,谢谢嫂子。”
陈可秀也一直在努力,观察着她的方式,始终不得要领,只能慢慢的拉扯。
郭嫂子的背篓都堆尖了,她才割了一小把,手冻得通红,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
哪怕拿了郭嫂子的镰刀,效率并没有高多少。
郭嫂子看得着急,要是再不回去做午饭,男人回家看着饭没熟,难免要甩脸子的。
也不能把小陈丢在山上,看着娇娇弱弱的,豺狼一叼就走,出了什么事,负不起这个责任。
早知道,就不和她一起来了,实在是娇气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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