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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猪少说也有个一两百斤,江大柱一个人自是无可奈何,所以每次都会花点钱或是舍点下水、板油啥的请个把人帮忙,主要就是揪猪、刮毛、收拾地面,不是什么麻烦事,多得是人愿意做。
没多久,就听到猪的惨叫声,一阵接一阵,很是凄厉,胆小的可能还会被吓着,但江家人都已经习惯。
渐渐的,叫声止了下来,这是放完血了。
江月笙和何芳兰又赶紧拿木桶提了滚烫的开水过去,顺便端回大半盆热乎的猪血。
一桶桶的开水送过去,接下来还要刮毛、取出板油、内脏等。
解块就不必了,只需把猪头弄下来,再将猪纵向剖成两半,就可以放上驴车拖去铺子了。
到时来买肉的人指着要哪块儿便砍哪块儿就行。
一番忙活下来,也要差不多一个时辰,天已经微微亮了。
和几个汉子把地上的猪毛、猪血和家伙什清理干净后,江大柱给几个帮忙的人结了钱,就揣了几个包子,赶着驴车出门了,他得去赶第一趟大渡船过河。
江月笙和何芳兰则继续把猪血紧了(就是加热凝固)。
这东西也有人买,巴掌大小、四指厚的一块只要一文钱,回去无论是和韭菜一起炒,还是用麻椒、辣子等水煮都不错,也算是个荤腥,价格还便宜,所以买的人也不少。
趁着紧猪血的间隙,还要把牲口都喂了。
一切都弄妥当后,何芳兰也是要去铺子里帮忙的。
砍肉、称肉、算账、收钱......江大柱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多是夫妻两人一起的。
这两年民风逐渐开放,连未出嫁的女子、小哥儿都能出去摆摊,之前月笙也去铺子上帮过几次忙,只是后来江廉的娘上门提过一次,大概意思就是觉着他和江廉已有婚约,而江廉又是个读书人,他一个小哥儿在外面抛头露面做买卖还是不太妥当,月笙便没怎么去过了。
事实上月笙是很喜欢跟着爹娘一起出摊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听着叫卖声、饶价声,数着一个又一个铜板,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很有乐趣。
如今没了婚约,月笙不想再拘着自己,就央着他娘带了他一起。
何芳兰本是想拒绝的,乡下藏不住事儿,退婚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开了,那些人只管看热闹,才不会在意谁对谁错,指不定怎么编排呢,她怕笙哥儿听了心里难受。
但看着自家小哥儿明亮的双眼,她又不忍心了。
罢了,去镇上逛逛也好,左右她跟在身边,她到要看看谁敢在她面前说闲话。
——————————
就跟何芳兰想得一样,月笙和江秀才退婚的事儿在几个村子都已经传开了。
李轻舟这两日撑船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一开始他还有些小小的欢喜,后来就只剩忧心了,也不知那人怎么样了,是不是像那些多嘴之人所说,茶饭不思。
只可惜他是外人,也不好阻止那些人说三道四,只能在撑船时故意歪一下,吓唬吓唬那些人,打断他们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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