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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闪避前后左右蹿出来的剪纸人,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上,流畅得仿佛他平日里就是这么走路的。
谢玉珠仰望着温辞的身影,叹道:“二师父身手是真好,这么多年优伶不是白做的。”
温辞一路飞奔,像只矫健的七色鹿在屋顶上跳跃,街上的百姓纷纷惊呼,瞧着这声势浩大的追逐,议论声鼎沸。
那些剪纸人跃上屋顶追逐温辞,他们后背的丝线没了房屋遮挡,轨迹便一览无余。
阳光炽烈中,视石所见的蓝色丝线逐渐收束,指向东南方一座四层高楼。
温辞奔跑而去,闪过扑上来的剪纸人,从靴子里抽出匕首,高高跃起插在屋檐下的椽子里,一个翻身跳上那高楼的三楼屋檐,撞进四层窗户里,几番翻滚后落地。
温辞抬头,只见屋内站着个矮壮的中年男人。
看打扮像是个普通匠人,满手老茧,手里拿着个四方形的盒子,盒子中心正亮着一颗苍晶。
男人明显慌了神,连连后退,屋内七八个剪纸人扑上来就要抓住温辞,温辞的匕首直接划穿几人,白纸飘飘悠悠地落下来。
温辞一个伏身躲过对面挥拳,喝道:“就是现在!”
铃铛忽而叮当作响,狭窄的房间内狂风大作,叶悯微瞬间携风而来,手臂与温辞捆在一处,另一手抓着谢玉珠。
捆仙术绑来了叶悯微,叶悯微拽来了谢玉珠,而谢玉珠又拉着苍术。
房屋内突然出现连成一线的三人,如一条长鞭甩过来,苍术挥舞的手掌好巧不巧,就抡到了那灵匪脸上。
只听一声清脆的耳光,那灵匪被这大力抽得眼冒金星,连连后退,直接从大开的窗户里翻倒出去。
万象森罗圆环快速旋转,温辞与叶悯微解绑,那灵力扭结成的绳索直奔灵匪而去,在他落地之前将他五花大绑,吊在了空中。
那人双手反绞,在空中晃晃悠悠,活像是山林里被网吊起来的一只野兽。
温辞跟着跳出窗户,顺着屋檐滑下去,稳稳落地,就像是杂戏表演似的。
他掸掸身上的灰,抬头看着在半空中屋檐下晃晃悠悠的男人,皱着眉头骂起来。
“都当灵匪了还这么大摇大摆的,光天化日之下黑吃黑,不知道收敛点吗?就不能晚上来吗?非得白天来,我晚上把你从被子里抓出来赶你一路跑你愿意吗?”
若是谢玉珠在此,定要感叹她二师父终于困得失去理智了。
灵匪拼命地挣扎着,如同一只从地里挖出来的蚯蚓蠕动。
满街的剪纸人已经停止动作,呆呆地站在原地,拥挤地占满楼下这条小巷子。
待叶悯微他们从楼梯上跑下来,温辞便摘下视石还给叶悯微,叶悯微戴上视石,像温辞那样用右手食指点点视石,眼前蓝色圆圈轮转间,视野又重归清晰。
清晰的视野里,温辞悠然接近那俘虏,他因为方才的追逐而面色泛红,真正是面若海棠。
在白日见到这么精神的温辞,可真是难得。
温辞从吊着的男人手里把四方形的灵器抠出来,在手中颠了颠,那只有手掌大小,雕纹繁复机关精巧的漆木盒子在阳光下划过一道金光。
“许久不见,牵丝盒都磨圆一个角了。”
温辞淡淡感叹道。
谢玉珠稀奇道:“这就是能发动牵丝术的灵器吗?”
温辞运转牵丝盒,目光却一凝:“主丝不在这个人身上。”
牵丝盒下有千丝万缕连接着无数人形物件,上有一条主丝拴在主人食指上,以食指经脉与心念沟通。
刚才明明是这个人在控制纸人,他身上的主丝是何时被抽出来的?此时那被五花大绑的俘虏努力扭了个身,灰头土脸黑不溜秋,忽然像是看见什么般眼睛一亮,急切地大喊道:“孙哥!
孙哥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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