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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听他说话,也是没头没脑的。
他一笑,说:“等他们不道歉,不说思咪嘛噻的时候,就是他们真的怕了。”
……市二院骨科,文化厅的马厅长带了一帮人等在门口,见了楚春亭,上前说:“您老讲的事我了解过了,事情确实非常让人气愤,但咱们现在要主抓旅游业,事情呢,应该让媒体报道一下,但虽然宾客不仁,我们作为主人不能不义,人家是在公安局受的伤,慰问一下确实很有必要。
我就不出面了,您去吧,我喊了几家主流媒体,会全程记录,报道的,当然,措辞方面,我们尽量委婉一点吧,为了不伤大家的和气,就不说是偷了……”
楚春亭说:“用‘未经主人同意,擅自拿取’,这个字眼,你觉得怎么样?”
马厅长说:“不错不错,就用这个,‘未经主人同意,擅自拿取’,报道就定这个调子!”
顾敖刚一听这俩人的聊天,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心说不是说楚春亭是混道的吗,怎么主流报社的媒体都能喊得来,而且报道要怎么定调,他居然信手拈来?在他的主观意识里,楚春亭就是个道上混的老混混,老流氓。
结果人家这社交圈子,这言谈,这格局视野,都叫顾敖刚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林白青并不理顾敖刚,等楚春亭跟马厅长交涉完,跟着老爷子上楼了。
骨科,人间的病房,还真是,仨老头排排躺,头顶都挂着液体,右手全缠着纱布,只右手,废的可真妙,妙到林白青想要怜悯都怜悯不起来。
有俩女公安守着的,看来了一大帮人,赶忙迎了出来。
事发的太快,ri本那边的家属还没赶来,乍眼瞧过去,仨老头格外可怜。
楚春亭跟女公安握手,问:“咱们的邻邦友人伤的严重吗,要不要动手术?”
女公安说:“正在等家属呢,听家属的意思,他们信不过咱们国内的医生,要送去国去做神经修补手术。”
去国做神经修补?祝他们好运吧。
这是头一回,林白青知道楚春亭居然懂ri语。
因为他走向位ri籍老中医,一人一句,用ri语问候了他们一遍。
来的记者,现场的公安,就连仨日籍老头都很意外。
但这其实并不算什么。
因为楚春亭在解放前是搞投机买办的,要不会几国语言,他是搞不了买办那一行的。
刀疤老桥本在靠窗户的位置,楚春亭走了过去,先热情的用中文说了一番友好邻邦啦,相亲相爱,以后想要药方子啦,想要可以用正规的方式来讨,就不要用‘不告知主人,随意拿取的方式啦’之类的话。
紧接着,示意穆成扬拿出自己要送的礼物来。
刀疤桥本一直笑容可掬,亲切而谦和,还在不停的道歉。
显然,他并没有怕。
直到楚春亭捧上他的礼物时,他终于不笑了。
那是两件陶器,一样是一只狐狸,另一样是一只獾。
有几个记者忍不住笑场了,林白青也差点憋出内伤,穆成扬在捶墙。
狐狸和獾,据说是ri本人最讨厌的动物。
因为全世界所有人想起他们,就会想到这两种动物。
胆小,但又贪婪,狡猾,喜欢偷窃,恰是这两种动物的品格。
楚春亭太损了,但是,这俩样礼物也太贴切了。
记者在拍照,楚春亭弯腰,在用ri语小声说着什么。
而刀疤桥本的脸色,在快门和闪光灯中,抽搐,扭曲,逐渐狰狞。
忽而,楚春亭大笑,伸手去握刀疤桥本的手。
他的出手太快,大手握上对方的手一把狠捏,在刀疤桥本的嚎叫和两个女公安,记者们的惊叫声中又松了手,忙说:“握错了握错了,我忘了您这只手受伤了,应该握另一只的,思咪嘛噻,思咪嘛噻!”
刀疤桥本哪还能笑,能道歉?
他脸上的表情,淋漓尽致的诠释了什么叫屈辱,却又不得不服!
泱泱华夏,礼仪之邦,对待小偷的礼仪,这帮ri籍中医大夫可谓领略了个透彻。
……从病房出来,因为顾敖刚刚才离得比较近,应该听见楚春亭的话了,他又懂ri语,林白青遂问他:“刚才楚老跟老桥本说的是什么,你能不能翻译一下?”
顾敖刚说:“楚老说,一定要多派一些优秀的中医来学习,越优秀的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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