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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同锁在金笼子里的麻雀,没有自由,也得不到一刻喘息的机会。
直到父母离婚,她才终于从笼子里逃出来。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从一个笼子跳到另一个笼子,而这个笼子,有一头对她虎视眈眈的巨龙,她一举一动都在它的监视之中。
……顾逢生。
说实话,宁韶对他印象并不深。
每个月的月考成绩会贴在学校公告栏上,宁韶只记得他成绩总是排在她后面,她第一名,而他第二。
对于他的纠缠,宁韶只当他是为了考到第一,故意过来影响她的成绩,并不搭理。
有一日,那天雾气很重,夜色黑沉,潮湿阴冷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她却感到放松——蔺堰没有跟在她身边。
宁韶想早点回家,但倒霉的是,她的雨伞落在了教室里。
她只能走回头路,晚自习过后,整栋教学楼的学生都离开了,空空荡荡,周遭是死一样的寂静。
宁韶来到班级拿上雨伞就往外走,但在这时,一道古怪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那里是卫生间,每一层都有一个。
她打算走的,可两条腿忍不住往卫生间走去。
昏暗的走廊,只有卫生间点着一盏灯,灯光透过门扉,洒落在走廊地面上——透过门扉,她看到了一辈子都很难忘记的一幕。
只见一个人被绳子吊在天花板的灯架上,如同一头待宰的猪,蓝白校服被血浸得鲜红,顺着衣摆滴滴答答往下掉,嘴巴用布条勒住,只有喉咙能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在那人旁边,立着一具高大身躯,那张恍若天人的俊美面容上,溅了几滴血,染红了他的双眸,偏薄的唇夸张地咧起,剧烈起伏的胸腔充斥着暴戾的兽性。
被绳子吊着的是顾逢生,而旁边宛若恶魔般的人,是宁韶的男友,蔺堰。
顾逢生一只眼已经被挖掉了,只剩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另一只眼尽是求饶、惊惧、绝望。
她听到蔺堰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提醒过你的,但很可惜,你并没有把我的提醒放在心上。”
他黑如点漆的瞳底泛起恶毒的光泽,如同含着剧毒的毒蛇,阴冷、无机质的蛇瞳死死盯着猎物。
宁韶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也许是蔺堰在她面前藏得太好,宁韶对他的印象,只是老实木讷,单纯又有些固执,对女友占有欲太强。
显然,眼前的这个蔺堰,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眼看他手中锋利小刀要往顾逢生另一只健全的眼睛里刺,宁韶再也控制不住,喉咙溢出一声短促的呜咽,踉跄往后退,没退两步,便隔着门扉,与卫生间里蔺堰看过来的双眸对上。
那一双黑眸深处的恶毒还没来得及藏匿,如一根根毒针刺入宁韶的心脏,全身都忍不住发麻,四肢软软跌倒在地上,身体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
‘哐当——’金属匕首掉落在瓷砖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紧接着是蔺堰一如既往,温柔嘶哑的声音。
只是有些颤抖。
“音音……”
宁韶根本不敢再看蔺堰的表情,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然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跑,想喊出求救的话语,但喉咙像被一只手紧紧掐住,什么都叫不出来,只能不停跑、不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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