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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梨还未品味出有什么不对,他已沉身欺近。
薄帷透的漫漫月光里,青年郎君结实宽阔的肩膀轮廓,在她视线里摇动,忽远忽近地晃。
全身通感好似汇聚,如涓流奔涌。
流成一线,任他反复试探,偶尔有失控越界时,激得两人齐齐战栗。
馥梨忍不住呜咽出声,又将手指抵住。
陆执方克制着喘息,将她手指拿开。
“这层客栈没有旁人,无人听见,不用怕。”
安抚的吻落在指间,又落在她颈窝。
待她颈间渐渐发了薄汗,莺声才更婉转纵情,同他沉声微喘一起停顿起伏。
天边月轮西移,再西移。
陆执方抚过她薄汗浸润的脸颊,听得小娘子声音细细地疑问,“陆执方……我们这样……”
“还不算。
但迟姑娘若想悔婚,也晚了。”
“谁说要反悔……”
她累得要紧,后半句声音弱下去,还在同他强调,“我不会后悔的,你也不会。”
小娘子呼吸清浅,在余韵中安眠。
独留他品味初尝情爱的心摇神荡。
陆执方在昏暗里看了她许久,才披衣要来热水善后。
床头小灯罩着柔纱,灯架下,他给的那枚香囊静静放着,小像被掏出来,重新折成了纸蜻蜓的形状。
陆执方拿起,薄薄的蜻蜓翅膀对着小灯,透出来小娘子新添的几个小字——陆执方平平安安。
馥梨离开定南的第三天,陆执方收到信报。
“世子爷,洛州港夜半出现了菱花纹徽标的商船。
我们的人没能先接上头,商船一行人被人押着走,眼看是往定南府方向去了。”
荆芥去护送馥梨,黄柏赴京未归,定南剩下陆家派来的护卫,陆执方叫得出名字,却并非最默契得用的人。
他听完信报,还是换上了夜行衣,“刀兵带上,洛州到定南就一条主道,随我去截人。”
若商船的人先他接触到嵇锐进,就会被控制起来,他往后要想再接触,只会更迂回艰难。
同一片国域的数百里之外。
馥梨同荆芥在榆中的边州遇到了山匪。
此地仍然属于榆中府和定南府的交界,刚出陶州百里内的范围,他们再骑一会儿,就能到计划好落脚的第二个官驿,再换马穿越榆中府腹地。
那群魁梧的山匪从山坡打马而下,手持双环大背刀,在烈日下映出刺眼辉光,人马数倍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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