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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上任之初,满城皆是不服。
可短短一年,凶案平息,鸡飞狗跳的小案也销声匿迹,整个凤州井然有序。
不过,她手段凌厉,也得罪了不少人。
前几日,两具突然出现的尸体搅得凤州城人心惶惶,七上八下。
这案子尚未破结,上任县令已丢了乌纱帽。
眼下,第三具尸体出现,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这凤州第一个女官,也步上被罢官的后尘呢!
李长曳指尖轻触尸体的脖颈,眉头微蹙,冷静的目光扫过每一处细节。
河水的腥味涌动,尸体的腐败味弥漫,她的表情却丝毫未变。
不远处,阿月气喘吁吁跑来,举着手里的薄册,喊道:“李班头!
确认了,死者是西街铁匠张高的女儿张齐!”
李长曳站起身,顺手拍了拍腿上的尘土,动作利落。
阳光下,她衣袖上一道金线绣成的月桂枝纹闪了闪,金色的光晃得人移不开眼。
“明白了。”
她淡声答道。
围观人群窃窃私语,低声议论。
“十五死了个樵夫,三日前又死了个陇西的马贩子,这都是什么事啊?”
“又死一个,我看着李班头这回怕是悬了。”
“哎,这好不容易出了个女官,眼看着又要没了。”
李长曳神色未变,仿佛没听到那些话。
她指了指尸体的脖颈,冷静地吩咐阿月:“让老马查清楚死因,我在县衙等你,别耽搁。”
说罢,她转身离去。
玄色的背影渐渐融入斜阳的余晖中,沉稳而冷静,似乎没有什么能动摇她分毫。
一个时辰后,凤州县衙的公堂内,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令人窒息的沉闷。
几名衙役围坐一处,声音压得不高不低,刚好让不远处的李长曳听得清楚。
“这案子查了多久了?一具尸体都没个结果,还整天摆着班头的架子。”
一个年轻衙役摇头冷笑,“李班头的本事,我看也不过如此。
要是换咱们早就结案了!”
“可不是吗!”
另一人附和道,“她那套老旧的法子,搞了这么久,连根毛都没摸着。”
“啧啧,女人家家,成天抠细节,哪有大老爷们痛快!
这种命案,咱们随便找个理由结了,不就得了?”
众人低笑着附和,眼中尽是轻蔑。
李长曳站在一旁,听着这些冷嘲热讽,手指缓缓收紧。
她握着的卷宗微微发颤,但脸上的神情依旧冷静。
终于,一个衙役按捺不住,走向李长曳道:“李班头,这案子,咱们是不是该结了?”
李长曳目光冷冷扫过几人,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锋利:“结了?张齐的尸体才刚打捞上来,线索刚刚发现,凶手还没找到,就这么草草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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