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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
钱五郎倔强摇头。
林稹眼看着主仆两人争执起来,干脆摇摇头:“五郎且坐,我再去问问娘。”
在这支车队里,钱氏是长辈,钱五郎是出钱出力的人,谁都比她有话语权。
林稹谁都支使不动,只能当个跑腿的。
“笼箱啊……”
钱氏沉吟片刻,她一宿没睡好,脑袋都是晕乎乎的,哪儿还顾得上笼箱,“五郎一点马也骑不了吗?”
“只怕不行。”
林稹又道,”
娘,要不两辆骡车各塞些笼箱?剩下的地方挤一挤人。”
事急从权,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按理钱氏也该答应了。
果不其然,钱氏点点头。
林稹还没松口气,又听得钱氏细声细气道:“珍娘你也要上车,既然如此,且把多一些的笼箱安置去五郎那里。”
林稹看了钱氏一眼:“我知道了。”
说罢,扭头下了骡车,又跟着桂妈妈、阿大一起搬笼箱。
好不容易搬上车,坐在车辕上等着赶车的金砚又嚷嚷起来:“大娘子,这车厢都给挤满了,还往上搬呢,郎君都没地儿坐了。”
林稹无奈,深呼吸一口气:“娘她们那头笼箱也多。”
“好了,金砚。”
钱五郎靠在车厢壁上,气虚,头也晕乎,嗓子哑哑的,“……我挤一挤便是,大妹妹你搬罢。”
金砚被喝止,一边跟着搬东西,一边小声嘀咕:“这骡车还是咱家出的呢,郎君却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尽欺负人……”
林稹知道这几个仆婢都是钱家的,人家护主,也是对的。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听着,努力想抱起笼箱往车上搬。
咬住牙,吃着劲儿,那厚墩墩的木箱,坠得她单薄又瘦削,额头细汗涔涔,脸颊也红洇洇的……
韩旷看在眼里,突然对着钱五郎拱手道:“我与五郎一见如故,若五郎不介意,这些笼箱可否让我搭把手?”
林稹微愣。
钱五郎哪儿有不应的道理,赶忙道:“咳……多谢郎、郎君。”
韩旷分明注意到了林稹正望着他,可他看也不看林稹一眼,只是对着钱五郎周全道:“不知哪些是男子的行囊?”
林稹心知他这是避嫌,不好碰几个女眷的笼箱。
只听得金砚指着两个樟木箱道:“那个。”
韩旷目力好,打眼一望,那樟木箱的锁扣旁撰了一个小小的“钱”
字。
“成安。”
一旁的成安赶忙应声,放下手里柴火,又去搬笼箱。
韩旷便也往前走,顺手提了两个最重的笼箱送上钱五郎的骡车。
于是腾出手来的桂妈妈上前抱住了林稹怀里的笼箱:“大娘子,我来我来。”
有人帮忙,林稹轻松多了。
眼看着所有笼箱都被收拾好,林稹终于松了口气。
虽说又欠了那位郎君人情,但总算可以启程了。
此时众人已收拾好东西,相继扯着马、骡出了野亭。
林稹落在后面,正要往前走,却见桂妈妈过来小声提醒:“大娘子,昨晚没用完的柴火怎么办?这么多,可带不上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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