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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娘子盯着苏妙漪,几乎没有思考就冷笑了一声。
见她如此反应,苏妙漪便知道彻底没戏了,无奈地转头去看苏安安,“我们走吧。”
可武娘子却拦住了她,“苏妙漪,一个人最该有的,便是自知之明。
玉川楼如今是临安城最红火的酒楼,知微堂不过是个刚开业的小书肆。
而我是凭自己的手艺,自幼进宫,给圣上做过鱼脍的尚食娘子,你不过是个从穷乡僻壤来的商贾之女。
玉川楼和知微堂,我和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相提并论的关系,既如此,谈什么合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你明白吗?”
“……”
苏妙漪对上武娘子的视线,从她眼神里看到了明晃晃的敌意和嘲讽。
苏安安气得连方才吃过的东西都想吐出来了,“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姑姑?”
武娘子并不理会她,直接叫来了之前那个仆役,当着苏妙漪和苏安安的面,毫不客气地训斥道,“瞎了眼了,什么人都往二楼领?你记好了,乌鸦头上再怎么插鸡毛,也变不成凤凰。
有些人就算是成了县主义女,也只配在玉川楼的大堂里吃残羹剩饭!”
这便是过分了。
生意谈不成,也断不至于如此羞辱人。
苏妙漪脸上的笑容终于敛去,拉着气成河豚的苏安安往外走,只是在经过武娘子身边时停顿了一下。
“武娘子,有句话叫人生无常、富贵难料。
你今日将话说得如此满,就不怕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么?”
苏妙漪和苏安安就这样被赶下了二楼。
“我这辈子再也不要吃玉川楼的东西了,我也不要吃什么鱼脍了!
呸呸呸!”
苏安安面如菜色,咬牙切齿。
苏妙漪心中仅有的几分懊恼也被她的反应冲散,嗤笑一声,“不错,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分量,还是比吃食要重些的。”
“这是自然!”
苏安安瞪圆了眼。
二人正说着话朝欢门外走,却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喧嚷——
“把那个吃白食的给我捉了!
送去官府!”
“吃白食”
三个字一出,苏妙漪眼皮一跳,险些被自己绊了一跤,多亏苏安安扶着她,才没栽下台阶。
身边忽地有一道人影掠过,却被苏安安伸出的脚绊倒在地。
紧接着玉川楼里冲出来的几个仆役便将地上那人死死压制住。
“要么结账,要么去官府!”
熟悉的话术。
苏妙漪揉揉跳动的额角,垂眼朝那被捉的人看去,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容。
她蓦地瞪大了眼,惊愕不已,“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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